平時那些靡費的舞蹈倒不如今日花姑這一曲疾風勁火般的舞來得有味道。
淵景帝也瞧著喜歡,他低聲詢問太後:“母後可是喜歡?”
老太後不常見那武林廝殺,因此對這種參雜了比武鬥狠的舞蹈倒是覺得極為新奇。“這舞編得好。”她樂之所至,便拍了兩下手。
皇帝點頭,對身邊的近侍吩咐:“母後高興,那就賞。”
那太監立刻高聲唱道:“太後、陛下有旨:玉梨班表演出彩,有賞。”
正巧,那台上的兩人剛好收了勢,已經完成了表演。聽到這公公的話,老班主領著幾個玉梨班的唱角跑上台來,與台上的柳琉和花姑一起大呼“謝主隆恩”。
淵景帝大手一揮,台上的人立馬下了,換下一場子的人上台了。
“花姑,這舞我都幫你跳了。現在我可不欠你恩情了,我得走了。”
花姑拉住飛奔而出的柳琉。“你急什麼?你剛才說什麼?不欠我恩情了?上次,我救了你,你打算用這麼一件事當做報恩?”
“當時你是不是說了大恩不言謝?現在還要和小輩計較?”
“有麼?”
“……花姑,我真的有事。”
“別。這裏是皇宮,你能幹出什麼好事來?你要是想做什麼,還是等我和亞溪拿到藥再說。要是你鬧出什麼事來,宮裏的禁軍把城門一鎖,我和亞溪不也要遭殃了。”
“可是,可是我!!”柳琉知道花姑不會放過自己的。可是外頭不僅有他的滅門仇人淵景帝,還有陸易安,還有他的那個死徒弟!“花姑,我保證不會鬧出事端的。我保證。”柳琉舉著三個手指,向天作保,“我要是讓你們陷在這皇宮裏,就天打雷劈,讓我……。”
“有時候啊,不是你不想就不會發生的。你還是和我一起在屋子裏待著吧。”
柳琉鬱卒,果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商量也。
“不要啊,不要啊,花姑,不要這樣子啊……”
等到沈亞溪拿著藥回來的時候,天都快要黑了。柳琉指著西去的夕陽對沈亞溪吼道:“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你害我等了你這麼長時間,白白浪費了我這麼多時間。”
花姑“啪啪”兩下拍在柳琉的肩上。“皇宮中守衛森嚴,你以為是你家麼?我想亞溪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再者,花了這麼些時辰對亞溪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花姑,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偏心啊?你對這小子明顯比對我好啊。”
“嗬嗬,他不僅僅是相虛的弟子,現在又是無花手底下的俗家弟子,我當然對他好啦。”
沈亞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裝著藥的玉瓶交給了花姑。“花姑,既然這藥到手了,我們得趕快回去。我們出來已經夠久的了。”
“不急。我們晚上隨著戲班子一起走,以免功虧一簣。”
柳琉立馬踮著腳尖湊到花姑麵前討好道:“那在離開皇宮之前,讓我在皇宮裏轉一圈吧。求你了,求你了,花姑。”柳琉可是拿出了平時在無顏那裏的必殺技。
花姑看柳琉也算是被自己難為了一個下午了,便發了善心。“別惹出禍來。沒人給你收拾的。”
柳琉點點頭,立馬從屋子裏躥了出去。現在這會兒能找誰呢?陸易安會不會跟著趙湘舒打道回府了?還有盧友章,他還待在皇宮裏麼?柳琉問過花姑了,今天這是給太後過壽辰呢。那麼晚上想必還是會有節目的吧。
或許,他們還在宮中。
柳琉悄無聲息地落在樹叢中,偷偷地打量四周。“我要去找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