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一周的精心照看,學會安分守己的笑眉兒,翻翻白眼,安靜地蜷縮在龍馬的懷裏,耳朵貼進他的心髒,數著心跳,一下,兩下……
一星期前,龍雅抱著她衝到醫院裏,那焦急的神態,讓醫院的醫生護士們以為她快沒救了,急匆匆將她送入急診救護室,經過詳細的檢查,發覺不過是右腳踝扭傷了骨頭,虛驚一場。原本醫生給包紮下後,便馬上可以回家了。沒想,跡部的一通電話,出動全院所有的精英,給她來了個全麵體檢,甚至給安排了特等病房。看著媲美五星級賓館總統套房的病房,忍無可忍的她,掏出電話,在眾目睽睽下,用中文把跡部從裏到外給損了一頓。罵人不帶髒字,她也會的!然後,指揮龍雅,抱她回家。
說是小書房,麵積卻是大書房的兩倍。由於裏麵的許多書籍資料都是絕版的珍藏,遂不便向外人開放。當然,這並不是主要的理由。
在沙發上坐下,笑眉兒環視房內四周,瞥到不為人注目的角落安放的唐櫃,盯著看了會,抬起頭,對龍馬說道:“龍馬,那櫃子裏有個紫檀木的小箱子,你把它拿過來。”
進來幾次都沒好好注意裏麵布置的龍馬,哦了一聲,走向角落,打開櫃門,見笑眉兒說的箱子就在最外麵,捧出來,發覺沉甸甸的,不知裝了什麼東西。
默默地注視著箱子,笑眉兒的神情有些恍惚,過了好一會,她臉上的表情變得肅穆,很慎重地打開箱子,又從裏麵取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原木盒子,打開,都是些碟片和DV影帶。
“龍雅沒去上學對嗎?”翻看上麵標注的日期和名稱,笑眉兒淡淡的開口。
“嗯。他去冰帝挑戰猴子山大王了。每天都去挑釁,弄得人家網球場雞飛狗跳。”撇撇嘴角,眼睛好奇的看著笑眉兒手中的東西,龍馬對龍雅不讓他搭檔去冰帝,覺得很氣憤。說話的口吻略帶告狀的味道。
“哦……你打個電話給他。說我找他。”漫不經心的應了聲,挑了一張片子,放進DVD,隨著音樂響起,往日重現。
山坡之上,紅梅似火,白梅似雪,紅白相間,妖嬈裏透著清純,熾豔裏透著清麗。如詩如畫的美景中,一對母女相攜漫步,她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女兒時而抬起頭,指著一路的梅花,講述一個又一個小笑話;時而衝著鏡頭做鬼臉,打招呼,顯得特別活潑;時而看到好玩的便招呼母親一起衝上去……畫麵停格在了母女倆相擁從坡頂往下俯瞰的地方。
絢麗的景色,幸福的母女,永遠的停格在鏡頭裏。眼睛酸酸的,濕熱的液體滑落,一張紙巾遞到眼前,淚眼朦朧中,依稀看清那名抿緊嘴唇的男孩,正用他漂亮的琥珀色貓眼擔憂的注視著她。
龍馬。龍雅,萍水相逢的朋友。總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
“龍馬,今天我大放送。把我從小到大的片子都放給你看看,嗬嗬……機會難得噢!都是媒體夢寐以求的第一手資料。嗬嗬……我們去客廳舒舒服服的看。”取出碟片,放好,撫摸了會原木盒子,別過身子,雙手搭上坐在身旁龍馬的肩,琉璃色的眼睛裏閃過狡黠,用很慷慨的語氣說道。
“需要我做什麼?”請假在家照顧笑眉兒的龍馬,這幾天吃了不少甜蜜蜜的虧,他提高警惕,盯著笑眉兒含笑的眼睛,滿臉的狐疑。
“嘿嘿……看完了。帶我出去逛街。”心裏抱怨龍馬越來越難騙了,笑眉兒尷尬的笑了笑,說出賄賂的目的。
“不行。那家夥說了,你得禁足一個月。”龍馬一口拒絕,琥珀色的貓眼裏卻是漾滿笑意,看著笑眉兒聽到答案後,失望的鼓起腮幫子,淡然的眸子變得生動靈活。
“龍……馬……”拖得特長的膩人語調,笑眉兒放棄拉攏,改用膩死人不償命的法子,抱著龍馬的胳膊,搖晃乞求。
“一個小時!”不怕硬不怕軟的龍馬,最怕的是笑眉兒故意拖長語氣,用甜得惡心死人的口吻喚他。
“好!不包括來回路上的時間。龍馬最好了!愛死你了……”笑眉兒想也沒想在龍馬臉上吻了下表示感謝,趕緊轉身收拾攤了一桌的碟片影帶,抱起原木盒子,伸出手,等待因她無意的謝禮,耳根通紅的龍馬抱她去客廳。
生長在美國,卻很少與女生打交道的龍馬目光複雜的看向因可以出門雀躍不已的笑眉兒。他明白,那個吻是最簡單的西方感謝禮儀。龍雅那家夥也跟他談過,說他找到了屬於他的夢想。說這句話時,他的眼睛看的卻是懶洋洋趴在客廳沙發上看書的笑眉兒。想著她以後會屬於那個家夥,心裏是難過與高興並存。難過的是,再不能與她如此親密。高興的是,那家夥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想到這些,龍馬的心放開了。彎下腰,抱起等待已久的少女,腳步輕快地走出落寞的心情。
“龍馬,去冰箱裏看看,有沒有好吃的。我們一邊吃,一邊看。”來到客廳,笑眉兒便吆喝龍馬準備吃喝,一點羞愧之心都沒有。
張大眼睛,看了會哼著曲子,整理盒子裏東西的笑眉兒,龍馬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按照笑眉兒的吩咐,將冰箱裏的東西搜刮一空,直接拿野餐籃,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