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抽了抽,眉毛更是打結成一團,空聞第一次覺得耳朵太好使也是一種錯誤,麵對小師弟不自覺喃喃自語出來的,令人哭笑不得的想法。空聞腦子裏頭一遭冒出想海扁師傅一頓的念頭。
多麼天真可愛,單純聽話的小師弟,被他帶成這般“純潔善良”的——無語,徹底無話可說。
抱緊懷中的盒子,倍受打擊的空聞決定了,等救回小師叔,他要在短時間內離開報恩寺,寧可待在外麵流浪,他也不要回來接受師傅的荼毒。
禍害遺千年——師傅和小師叔打官腔的嘲諷,竟然也被小師弟當成金口玉言,鐵齒神算……使勁甩頭,空聞加快腳下的步子,幾乎是用一路小跑,奔向師傅的院落。
剛跑到門口,一名貌似吊兒郎當的年輕男子衝上來,語氣急促隱含著滔天的怒氣開口追問:“空聞——那個小和尚講的不清不楚,你當時也在場,把事情的經過,再給我詳細的講一遍……到底是誰?竟敢在光天化日——”
“您是忍足峼先生?”
男子身上一瞬間迸射出來的殺氣,讓空聞頓覺不舒服,渾身上下充滿了不適,胸口處悶悶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呼應著想要衝出來。他努力壓下心中的怪異,語氣平靜的詢問。
“是。”
有些意外空聞的問話,抬眼打量貌似木訥的小和尚,倒是不錯的苗子!忍足峼暗暗讚歎,他收起外溢的迫人氣勢,點頭。
“這是小師叔交待三日之後送到你手上的盒子!”空聞雙手托起木盒,送到忍足峼麵前,言下之意,盒子給你了。是現在打開,還是三天後打開,就看你的選擇?
聞言,忍足峼急切的接過盒子,在眾目睽睽下,伸手想要打開,指尖觸摸到盒身,停頓,內心陷入拔河似的掙紮,到底要不要開?◎思◎兔◎網◎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忍足施主,此一時彼一時——”
明遠大師的話猶如憑空降落的一聲驚雷,炸得忍足峼腦子裏嗡嗡作響。他心懷感激的衝笑嗬嗬的老和尚鞠了一個躬,雙手托著盒子,慎重其事捧著它,回到室內,放到桌子上,才打開。
盒蓋開啟,杏黃的綢緞上放著幾封信函,上麵分別用漢字注明了,忍足峼先生親啟,教父親啟,老狐狸師兄親啟,師傅親啟,父親親啟……最後,鳳卿親啟——
迫不及待的將屬於自己的那封信函打開,忍足峼眼神專注的將信紙上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每一段落……仔仔細細的研究一邊,生怕落下什麼信息,錯過少女暗示。
除了失望,還是失望——上麵除了感激之外,再無其他……忍足峼不禁抓緊手中的信紙,目光移向署名鳳卿的那封……
或許那封裏麵有不為人知的內幕。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放在盒子的信函,突然,視野中冒出另一隻手,拿走了那封信。心中一驚,迅速抬頭,看向拿走信函的小和尚——清秀的小臉上布滿了倔強的空見。
“這是給鳳卿先生的信。忍足先生,你沒有權利打開。”義正言辭的拒絕忍足峼的覬覦之心。在空見看來,不論以任何名義侵犯他人的隱私,都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
聽到小師弟伸張正義的話語,空聞張大眼,一臉的難以置信,額頭上青筋隱隱呈現,搞什麼搞,人都被擄走了,還講究什麼隱私權?他目前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拿把刀把小師弟的腦子剖開來看看,裏麵到底被師傅塞了些什麼鬼東西!
想到這,空聞陰沉的目光轉向一旁笑得滿頭大汗的師傅,看出他笑容背後隱藏的比誰都擔憂的情緒,歎了口氣,此刻不是同門相殘的好時機?以後——
“空見——是救你小師叔重要,還是維護她的隱私權重要?”在自家徒弟和忍足峼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殺人目光中,明遠大師抬手擦擦額頭上油光晶亮的汗,循循善誘的開口問。
低下頭,盯著腳尖,空見思考了好久,抬起頭,雙眼含淚說:“師傅您老人家教訓的是。忍足先生,對不起,是小僧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快把信拆開來看看——抬手看看時間,心情急躁的忍足峼不等空見拿出信函,一個竄步,以驚人的速度奪過信函,打開,迅速瀏覽其中的內容——越看,臉上的表情越冷——好你個鳳卿,救出笑眉兒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手機鈴聲響起——忍足峼隨手將信紙塞進自己口袋裏,順便掏出話機,打開,聽到裏麵的人報告說,一輛黑色可疑車輛目前正以極快的速度開往海港方向——據推測,應該有快艇在那邊接應——目標將走海路離開日本——
抓緊手中的手機,忍足峼的臉色下沉了一半,他皺了皺眉頭,暗咒一聲,吩咐了幾句,掛上,拇指連續按幾個鍵,撥通另一個號碼——同時,身體向屋外跑去。
“明遠大師,不要讓笑眉兒失蹤的消息走漏半點風聲!”
風聲送來他離開時的警告,知道事情嚴重性的明遠大師收起一貫笑嗬嗬的表情,眼睛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