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即便下黃泉,我也要追回你們——”

“魯休斯,小心——”

忍足峼一記連環腿踢在試圖阻止魯休斯衝上去的黑衣男子身上,順勢用手刃砍翻自己身側的倆人。事情決不能這樣就完了。就算隻有一口氣,他也會竭盡全力將倆人救回來。

他們倆還欠他一頓媒人酒沒還呢?休想好事成雙了,就過河拆橋,丟下他這個媒人,獨自逍遙自在去……

隨著忍足峼和魯休斯的親自動手,現場變得極其混亂,不時傳出幾聲零星的槍響,更多的人倒在了地上痛苦呻[yín]不止。

“忍足峼——”

持槍的少年高舉的手槍,對準奮力突出重圍的忍足峼,突然開口。

“給你一天的時間——如果不能救回他們倆……”

聲音驀地停住,所有人的心髒都不約而同的漏跳一拍,等待下麵的話語。

“那麼——這裏所有的人,都為他們倆陪葬吧——”亞瑟虔誠地低下頭,單膝跪地,左手撫摸少女失血過多變得蒼白透明的臉龐,毫無感情的宣布在場所有人的命運。

“放心,全美最好醫生都在這裏——”

怔愣住,就這樣結束了——忍足峼難以置信的轉頭看向同樣驚魂未定的魯休斯,不管了。反正亞瑟&伯特的言而有信還算是比較出名的。隻不過,幾乎沒有人能得到過他親口許下的承諾罷了!

全部心神都集中在相擁躺在一起的鳳卿和笑眉兒身上的忍足峼,大手一揮,將阻擋他的黑衣男子掀翻在地,飛快的衝到看不出有絲毫存活跡象的男女身旁,倍加小心的將少女的身體抱起,平放在鳳卿身側,接過不知何時冒出來的護士遞過來的止血工具……

倆人迅速地被蜂擁而上的護士醫生抬上活動床,推向早已準備許久的手術室——

紅色的燈亮起,手術在有條不紊中進行——

“女患者的血漿不夠了,急需調用——”

“醫生,不好。女患者的血型太過稀少,目前血庫中沒有備份——”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打電話,催促……沒有現成的,就把人給我綁過來——”

“呃——是。”

“相配的血型來了——是直係親屬的——”

“不想死,就給我動作快點——”

番外 花嫁(上)

花嫁(上)身著藍色唐裝的少女坐在綴滿一串串紫藤花的花架下麵的藤編椅上,雙手托腮,出神的望著正前方不遠的青磚瓦房,透過半敞開的窗子,她可以清楚的看清裏麵的情形。是一位精神抖擻的老人正在為一名神態平和的男子針灸的情景。

少女的麵容淡然如水,墨色的瞳孔裏隱藏著一抹掩飾不住幸福中帶著歉疚的神傷。過了好一會,見屋內的老人已停止用針,她才舒了一口氣,低下頭,垂下眼瞼,濃而密的睫毛霎時遮蓋住了滿目的流光溢彩,在她白皙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剪影。

放下托腮的手,手指尖輕輕的摩挲身前的紫砂杯,笑眉兒默默感受這一刻的寧靜時光。

“梅梅,怎麼不陪著你家鳳卿?反倒一個人坐在這裏喝茶?”

甜甜的帶著清冷味道的嗓音從身後響起,緊跟著,一個身穿深藍色旗袍的女孩笑嘻嘻地跳到她麵前坐下,順手拿起桌上的茶壺,自個兒倒起來。

別過頭,笑眉兒目光如水的注視身前眉目如畫的女孩,感歎時間過得真快。南宮家捧在手心裏寵愛的古靈精怪的丫頭,轉眼就要高中畢業了。

兩年前,忍足峼雖然將兩人從生死線拉了回來,卻也同時宣布了兩件極其殘忍的事,第一件,她的腿徹底毀了,登上舞台對於她來說,將會是一種奢望。第二件,鳳卿的命是救回來了,不過由於頭部中槍時間過長,腦部缺氧,目前陷入深度昏迷狀態,換句話說,是植物人狀態。

剛剛蘇醒過來,急著尋找鳳卿的她,聽到這兩個可以說是具有毀滅性打擊的消息時,臉上反倒漾起淺淺的笑意。

不能上舞台沒關係,反正她以後也不需要再偽裝什麼了?鳳卿變成植物人也沒關係,他是她前生今世認定的夫,生相隨,死相陪,生死與君同的男子。

隻要每天能看著他,陪著他,跟他說話……能感覺到他還活著,能感受他的呼吸還在繼續……她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如她所預料的一樣,亞瑟走了,他帶著滿身的寂寞,回他的國家去了,相信經過這一次,他不會再癡迷與她。

這場用生命作為賭注的博弈,誰都沒有贏,誰都沒有輸。笑眉兒贏了,但她輸掉了自己的雙腿,同時鳳卿亦陷入了或許永遠不會恢複的植物人狀態。亞瑟輸了,但他令在場所有的人都記住了那一刻,明白與他作對是多麼的不明智!

“喂——喂——笑得這麼曖昧,在想些什麼?難道是在期盼洞房花燭夜嗎?”南宮嘉兒瞅著身旁少女臉上浮現的莫名笑意,忍不住出言調侃。

她由衷的喜歡這對兩年前來他們家治療的情侶,在聽了兩人之間生死相隨的愛情故事以後,對他們的婚禮越發的期待。更曾申明,少女的嫁衣由她包了。這不,前幾日,她才將所有的繡活完工,並通過了秀寧媽媽的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