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啊!”

卻沒想到臥室的門沒拉上,自己的脖子卻開始發緊了。

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上,慢慢縮緊,不把她勒死不罷休。

脖子一發緊就喘不上氣兒,喘不上氣兒就沒有力氣,沒有力氣……她的手從門把手上垂下來,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死了。

連呼救聲都沒有辦法喊出去。

杜清寧翻著白眼癱倒在地上,心想杜清眠又使了什麼妖術,這是要弄死她嗎?父親可還在家裏呢,她就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出手,簡直無法無天……

正當她意識瀕臨渙散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有人上樓梯的聲音,隨即腳步聲到了二樓,朝這裏過來。

杜清寧用盡最後的力氣扣了扣地板,聽見腳步聲在她身邊停了下來,有人沉著又嚴肅的開口:“眠眠。”

杜清眠的眼神往門口輕輕掃了一下,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知為什麼,往日的尊敬此刻在心中蕩然無存。

她唔了一聲:“幹什麼。”

牧野先往旁邊看了一眼,看到那口熟悉的棺材之後鬆了口氣,皺著眉對她道:“看看時間,你該睡覺了。”

杜清眠哼了一聲:“不睡。”

這還是自己那個聽話乖巧的寶貝徒弟嗎?

牧野瞪了瞪眼,試圖威脅她:“趕緊去睡覺,不然……不然你師父我就不活了!”

杜清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活我送你一程啊,別自己動手,浪費。”

牧野一口氣被堵了回去,在感受到她森森的殺氣之後才意識到她沒開玩笑,一個激靈往後退了兩步,腦子清醒過來。

養了杜清眠十六年,習慣了她乖巧溫順的一麵,牧野差點就忘了這位祖宗當初的行徑。

這麼久沒見麵,剛才他還覺得她挺正常的,可杜清眠一開口,他就回過味兒來了。

這可是從望川河出來的殺神啊!動輒就要取人性命的,自己還妄圖跟她討價還價,真是不要命!

他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擺正自己的身份,也不準備跟她打商量了,猶豫了一下,退出去之前用拂塵把奄奄一息的杜清寧撈走,幹脆利落的關上門。

杜清眠竟然也沒管,任由他把門關上出去了。

第二天出去的時候神清氣爽,杜清眠自然的坐到餐桌旁,把杜國華嚇了一跳:“你這……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又跟她說:“你師父也來了,這會兒估計在後麵打坐呢,等會兒你過去見個禮。”

杜清眠唔了一聲,吃飽喝足了,慢悠悠往後麵去。

牧野果然正在那裏打坐吐息,察覺到她過來的動靜後,瞬間睜開眼,哼了一聲道:“想起你師父了?”

“不對,我現在也當不得你師父了。”

“怎麼就當不得了。”杜清眠似乎沒有發現他在生氣,“教我本事又養我長大,你不當我師父誰能當?”

牧野吹了吹胡子,聽完這話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那你還記得下山之前我的叮囑嗎?晚上不能從棺材裏出來,無論如何都不能,還記得嗎?沒想到剛下山就讓我抓住把柄,看來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啦。”

“為什麼不讓我從棺材裏出來?”

牧野滯了一下,含糊道:“反正出來之後對誰都不好,不出來萬事清靜。我是你師父,總不能害你。”

“看來師父知道什麼。”

牧野沉默了。

杜清眠輕輕的抿了一下唇,眸光微沉:“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我如今卻被困守在這一方棺材裏,連個普通人都不如。我不服。”

牧野:“有些事情知道了不如不知道,反正知道了也沒用。我總跟你說要自在清靜,別給自己平添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