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聽完了,還替她總結:“照這麼說,如今你開始喜歡許姑娘了?”
鬱桃想了想,伸出手,豎起小拇指,比劃了一個很短很短的距離:“隻有這麼一點點。”
“前兩天,你還在和我抱怨許姑娘呢。”
“那是我做了夢。”鬱桃有些不好意思:“我還以為許姑娘會像夢裏頭那樣,對相公你有什麼想法,如今我知道是我錯了,以後也不會誤會許姑娘了。”她頓了頓,又說:“許姑娘是個好人呢。”
沈度含笑看她,仿佛前些日子哭著喊著說許姑娘的人不是她一樣。
……
自這日以後,鬱桃對許明月的印象直線上升,許明月也記著她,她最近在沈度做生意,來往頻繁,也時常讓沈度帶著點心回去。鬱桃吃了,一抹嘴,又說許明月是賄賂她,想要她在夫君麵前說好話。
她可是記得,就連頭一回與許明月出門,也是許明月想要從沈度手中多得半分利。
沈度隻說她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隻是沈度忙,許明月也忙,自那日之後,卻是再也沒有找過鬱桃了。
鬱桃便隻好找程慧蘭說話,程慧蘭聽她念得多了,心中也難免生出醋意。
“我聽表哥說,在我來之前,你日日都盼著我來,如今我來了,你反倒是又開始惦記那許姑娘了。”程慧蘭道:“我瞧你是見了一個便歡喜一個,如今是許姑娘,若是以後又多出一個張姑娘,你就又要喜歡張姑娘去了。”
鬱桃撓頭,連忙拉著她說了不少好話,才讓程慧蘭露出笑臉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程慧蘭這番話的緣故,這還不到夜裏,白日她午睡時,就又開始重新做夢了。
這回夢中的院子還沒有先前那般冷清,伺候的丫鬟多,屋中家具也沒有落灰,連鏡子裏的人,麵龐白嫩,氣色也好,還沒有後來飽受冷落鬱鬱寡歡的愁苦。
連著好幾日沒有做夢,再做了夢,忽然又變了景象,讓鬱桃很難不好奇。
她看著夢中的自己對鏡梳妝打扮,一麵往臉上塗抹著脂粉,一麵問丫鬟:“老爺今日去哪了?”
夢中‘鬱桃’身邊的丫鬟也不是原來夢裏的那個小丫鬟,也不是雀兒,鬱桃想了又想,卻是沒什麼印象。
“老爺一早便出門去了。”
‘鬱桃’動作一頓,臉色也沉了下來:“是去找許明月了?”
鬱桃明白了,這又是個和許姑娘有關的夢。
做了這麼多回夢,她也算是摸出了一點規律,白日裏自己覺得誰好,夢中就會夢見誰不好。原先鬱桃還會因著夢裏頭的內容而生出懷疑,可如今卻不會了。沈度和她說,夢裏麵的可都是假的。
若是鬱桃能控製自己的身體,恐怕如今腦袋已經高高昂起。
她倒是想看看,這回又會夢見什麼,她可是再也不會相信夢裏麵的事情了!
‘鬱桃’問完,丫鬟們支支吾吾,‘鬱桃’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看著銅鏡,一時也沒了再打扮的興致,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院門,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鬱桃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些下人對著自己行禮問好,再想起前麵‘自己’指名道姓稱呼許姑娘,而非叫六夫人,猜想這大概是沈度娶六夫人之前。
‘鬱桃’出了院門,到了前廳,才不久,外麵便傳來一陣笑聲。是‘沈度’回來了,似乎還帶著一個人。
‘鬱桃’瞪圓了眼,就見拐角處走來兩人,姿態親密,一個是她的夫君沈度,另一個便是她方才還在口中提著的許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