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轉身要走,她又連忙把人叫住:“那你要去賭場……之類的地方嗎?”

“怎麼?”楚瑜手中折扇展開,半張臉擋在美人圖的後麵,隻有一雙風流的挑花眼露在外麵,輕佻的看著鬱桃:“小娘子在擔心我?”

鬱桃:“……”

鬱桃憋了憋,臉頰漲得通紅,看著楚瑜好半天,又惱怒地蹦出三個字:“登、登徒子!”

聽見她這樣的稱呼,楚瑜麵色一變,立刻回想起了上一回當著太後和皇後麵被鬱桃拆穿的事,她一連後退好幾步,不敢再和鬱桃糾纏,生怕惹怒了她,讓鬱桃回去以後又向其他人告狀。

看著她的人影都消失在了眼前,鬱桃臉上的憤怒褪去,才又“啊”了一聲,忽然回過了神來。

她忘記問公主殿下,出宮是要去哪裏了。

要是去賭場那樣亂的地方,換做別的男人也好,可公主殿下雖然扮了男裝,到底是個女兒家。不過老國公說過,公主也擅長武藝,說不定也不會被人占到什麼便宜……

鬱桃有些忐忑。

因著這件事情,她連玩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可說來又是巧合,等她在街上玩了一圈,到了另一條街上時,剛從胭脂鋪子裏出來,正好又見楚瑜往鋪子裏走。

兩人打了個照麵,鬱桃愣了愣,楚瑜也有些無語。

“怎麼我走到哪兒都能碰見你?”

鬱桃問:“你沒去賭場?”

“我去那裏做什麼,我又不缺銀子花。”楚瑜擺了擺手。

“那你要來這兒是要……”鬱桃回頭看了看鋪子。

這是一家胭脂鋪子,賣什麼自然是不用說,可公主是宮裏頭的人,就算是胭脂,應當也是禦用的好東西,需要特地到外頭鋪子裏來買?就算是要來買,也不必特地扮上男裝才是。

楚瑜說:“我來買些東西,要送別人。”

鬱桃“哦”了一聲,讓開身體讓她走進去。

楚瑜沒走兩步,忽然又在她麵前停了下來,目光上下打量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鬱桃的錯覺,總覺得她有些不懷好意。

果然,她聽公主問:“你要不要跟著我去玩玩?”

鬱桃警惕:“賭場?”

楚瑜擺手:“那麼多臭男人在的地方,有什麼好去,我帶你去都是女人的地方,這你總該不害怕了吧?”

“都是女人?”鬱桃腦子裏想過了很多種,比如世家貴女們的茶話會,或者世家夫人們偶爾設宴邀約,又或者是書社裏女先生們的聚會。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她沒有去過的。

鬱桃下意識地應道:“你沒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我要是騙了你,你告一狀,我就完了。”楚瑜說:“這京城裏頭,可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滿京城裏哪裏最好玩,我也最清楚,你要逛這個鋪子,那個鋪子,哪裏不能逛?何至於要京城裏來逛。”

鬱桃被她說的有些心動了。

她逛遍了每個地方的鋪子,走的多了,的確沒遇到什麼特別好玩的,光說京城裏頭的鋪子,她最近一個人覺得無聊,就逛了好多回,連鋪子裏賣什麼都了如指掌。她從前到別的地方,往往有什麼好玩的,也是更了解當地的沈度帶她去,照這麼說,公主說不定真的知道?

見她心動,楚瑜又笑眯眯的:“我保證,那肯定是你從未去過的地方。”

鬱桃:“……”

鬱桃遲疑半晌,將沈度叮囑她的“千萬不能和公主出門玩”的話拋到了腦後去。

按照公主說的,她們想要去玩,她還得換一身衣裳,要她也換做男裝打扮。鬱桃有些不習慣。

楚瑜義正言辭地道:“這行走在外,當然是打扮成一個男人最安全,不然你瞧,你長得好看,路上還會遇到貪圖你美色的登徒子,若是你換做了男裝,也就不會有人看上你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