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桃被她說動了。
她陪著楚瑜買了不少胭脂水粉,然後跟著她一塊兒到了一間成衣店裏,再出來時,就已經成了一位嬌氣的小公子。
在鬱桃進去換衣服的時候,楚瑜看了雀兒一眼,雀兒猶豫了半晌,沒有去換衣服,而是跑出了門去。她收回視線,輕佻一笑,誇了鬱桃一番,把鬱桃誇得臉蛋紅撲撲的,這才又將她帶出了鋪子,一路說個不停,也沒讓鬱桃發現自己的丫鬟丟了。
沈度正在鋪子裏與夥計們說著事情,就見雀兒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少爺!”雀兒慌張地道:“少夫人跟著上回在路上遇見的那個公子走了!”
沈度動作一頓,立時抬起了頭來:“上回遇見的公子?”
“就是那個,那個在街上對少夫人出言不遜的登徒子。”雀兒給他形容:“那登徒子手上還拿著一把折扇,上麵畫了一幅美人圖。”
雀兒沒跟著鬱桃進宮,後來鬱桃也沒有再和她說起公主女扮男裝的事情,因而她也沒認出來。
聽她這麼形容,沈度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他嘴角抽了抽,將手中東西放下:“夫人是在那裏遇到的?”
“就在街上,遇到了兩回。”雀兒說:“那位公子說要帶少夫人去見見世麵,少夫人竟然也答應了。”
那公主在宮裏頭好好的不待,怎麼就忽然跑出來了?
沈度聞言不悅,卻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又道:“那是夫人的熟人,你不用慌,那位公子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
雀兒愣了愣。
她還真沒認出來。
可沈度還是跟著她走了出去:“她們人在哪裏?帶我去看看。”
雀兒忙不迭帶他去看。
鬱桃去的成衣鋪就在沈度鋪子的不遠處,可來回一耽擱,等沈度到那間鋪子裏的時候,楚瑜早就已經帶著鬱桃離開了。
沈度隻能無奈。
好在那是公主殿下,有武藝在身,能保護的了鬱桃,也不是什麼惡人,不會做什麼趁人之危的事情,隻是行為出格一些,而鬱桃也懂事,也不會玩得太過火,天黑之前肯定會回去。再說了,堂堂公主殿下,身邊一定也跟著人。
如今天色還早,也不知道何時會回來。
雀兒還在那自責:“早知如此,我就跟在少夫人身邊,不偷偷跑過來了。”
沈度隨口安慰了她幾句,又回了自己鋪子裏,一邊做事,一邊等著鬱桃回來。
而另一邊。
鬱桃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建築。
這間鋪子……不,這也不知道能不能稱作是鋪子了。
隻見眼前大門上方的牌匾,上書三個大字:怡春樓。
因著是白日,怡春樓大門緊閉,可從外頭看,入眼到處是旖旎的紗幔,看著就仿佛感受到了裏頭的淫|糜。
鬱桃慌慌張張的後退一步,轉身就要跑,卻又馬上被楚瑜按住了肩膀。
“跑什麼呀?”楚瑜挑了挑眉毛:“不是說要跟著我出來見見世麵?”
“可……可是……這兒……”鬱桃結結巴巴地道:“這兒也實在是太……太……”
“我可沒說錯,我帶你來的,可不就都是女人的地方?”
鬱桃哪裏想到,堂堂公主,會帶自己來青樓呢!
她漲紅了臉,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怕什麼?賭場不能進,這兒也不能進了?”楚瑜道:“我說這種地方,你肯定從未來過,難道你現在還進去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