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都聚集在楚瑜那邊,鬱桃身邊也就隻有胭脂姑娘一個人。聽著從那邊傳出來的笑鬧聲,鬱桃也不禁往那邊多看了一眼,又納悶地道:“你們為什麼要叫她於公子?”

胭脂姑娘眨了眨眼:“自然是因為於公子就是於公子。”

鬱桃恍然大悟。

原來是假名啊!

胭脂姑娘又問:“小公子如何稱呼?”

她咳了一聲,想起自己現在也是換了個身份,不由得也壓低了聲音,道:“我姓陶。”

“陶公子。”

鬱桃應了一聲。

鬱桃忍不住往楚瑜那邊多看了幾眼。

楚瑜又像是變戲法一般,從懷中掏出了不少胭脂首飾,那胭脂還是鬱桃親眼看著她買來的,那些東西又被她分給了身邊的姑娘們,姑娘們興奮不已,嬌笑聲連連,更大膽些的,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口脂印。

鬱桃摸了摸自己的臉,沒由來的覺得背後發涼。

這麼多姑娘,就算是換成一個男人,恐怕都要招架不住,可楚瑜竟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若不是鬱桃知道她的底細,差點就要以為她真是一個浪蕩風流的公子。

在這樣的環境之中,鬱桃有些坐立難安。

和楚瑜左擁右抱的隨性姿態不同,她的坐姿也是規規矩矩的。

“陶公子?”胭脂姑娘叫了她一聲。

鬱桃連忙回過了神來:“什麼!?”

胭脂姑娘笑道:“陶公子是頭一回來這種地方,想來是有些不習慣吧。”

鬱桃呐呐應下。

胭脂姑娘往她這邊靠了一點,抬手像是要搭在她的身上,鬱桃慌慌張張地往旁邊避開,讓她搭了個空。

胭脂姑娘也愣了一下。

鬱桃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道:“我、我不習慣別人碰、碰我!”

那邊楚瑜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她笑了一聲:“胭脂可是樓裏頭最貼心溫柔的姑娘了,你竟也狠得下心拒絕?”

鬱桃臉色更紅,惱怒地朝她瞪去,不知道該放怎麼說。

她如何能想到,公主殿下竟然會帶自己來這種地方……若是讓度哥哥知道了,她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想到這裏,鬱桃連忙左右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仿佛也沾染上了樓裏頭的旖旎曖昧。鬱桃連忙往更遠處坐了一些,甚至還抬起手,攔住了想要再靠過來的胭脂姑娘的動作。

“你別這樣。”鬱桃緊張地說:“我已經……已經有家室了!”

她的話一出,周圍姑娘愣了愣,然後又是一陣嬌笑。

“陶公子這話說的好笑,來我們樓裏的公子們,可是大半都有了家室。”坐在楚瑜身旁的一位姑娘道:“陶公子都到了這兒,難道還不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而不管你有沒有家室,有沒有心上人,隻有你口袋裏有銀子,我們可都能招待您。”

鬱桃:“……”

鬱桃臉色更紅,可那些姑娘卻像是見著了什麼稀奇事一般,還道:“從前也有那些書生過來,剛來的時候,也是滿口之乎者也,說什麼不合禮數,可也不還是來了一回又一回,回回都來!”

“那些書生個個麵皮薄,沒說兩句,臉就紅得不行,可陶公子卻是比那些書生還要更害羞。”另一個姑娘又笑說:“像陶公子這樣的,我們也不是頭一回見,可出了門還不想再來的,那可就稀罕了。”

“胭脂啊,好好伺候陶公子,保他來了還想再來。”

姑娘們哄笑出聲。

鬱桃火急火燎地站了起來,恨不得貼到了牆上,她伸出手擋著,生怕胭脂姑娘真的要再靠過來。

好在姑娘們也隻是說笑,胭脂姑娘也跪坐在原地,沒有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