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噴在肌膚上是相當的尷尬,我琢磨著想開口跟他說明一切隻是玩笑,而他的灼灼視線己從我胸部來到頸脖,就此定住,不再遊離。

風吹過,花香彌漫,氣氛卻開始變扭。

“林無男,我剛隻是配合你演下戲,你別認真啊!你知道我隻喜歡勒九玄的,噓,聲音要小,不然被他聽到又得意了,反正你知道就好,我隻是把你當好姐妹的……”

“這是誰。”他生硬打斷我的話,聲音冷得沒有半分溫度,黑瞳死盯著我脖子不離開,眸光稅利的讓我恍惚以為他拿刀在上畫了千萬次。

“什麼誰?誰什麼……”注視到脖上錯亂的吻痕後聲音漸止,那夜被蓮舍強要的畫麵又出現眼前,胸口開始有氣逆流,直衝心髒,不斷挑釁,企圖激怒不穩的情緒。眼中笑意倏然消失,我安靜望他:“林無男,我很累,很累,不想聽到一個又一個男人問我同樣的問題,是勒九玄又怎樣?蓮舍又怎樣?你又怎樣?我愛誰,整個江湖的人都知道,就算我身上有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跡,那隻是痕跡,時間一過便消失,而這裏……”我指著自己心髒部位,一字一句:“它屬於勒九玄,除非它死,否則,永遠不會改變!”

我自問自己不是人見人愛的美人,也不是佛見佛笑的善人。

除了他,我不希望任何男人對我存在感情。

“我問你他是誰!!!”一直沉默的林無瀾忽然爆發,勒住我的喉嚨,眸光凶厲的像隻嗜人的猛獸。

“……”他從未在我麵前如此失控,我一時也震懾住,忘了回答。

“說!他是誰!是誰!!!”勒住喉嚨的手用力收緊,幾乎都能感受臉頰的血漲的快要暴裂而出,我連翻白眼,雙手不自覺去拉他的手。

“咳……你……你瘋……了啊?!放開我!!!”

“他是誰!!!”比剛剛還要暴怒的吼聲,震得我耳朵發麻,眼前俊顏早己扭曲,我真擔心他隨時都會掐死我。

“林……無男!你瘋了啊!你在做什麼……知道嗎?!”我掙紮著,無奈力氣卻使不出來,粗喘著氣瞪他,他今天是發什麼瘋?!他聽了我的話眸中風起雲湧,像是極力壓抑什麼無法忍受的情緒,額間暴出青筋,就在我以為我快上西天時他突然鬆開我,朝門外大步走去。

“咳……喂……咳,你去哪?!”我捂住疼得火辣辣的脖子扯喊道,雙手因用力過度而顫唞,那抹藍影停住,他轉頭,手中多了一壺酒,那眼神,漠然的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哈哈……”像是笑別人,又像笑自己,他仰頭飲酒,透明的酒液沿著下巴掉落,風吹過,酒香四溢,醉人,或醉己?

“咳咳,林無男?!”待我追出門外時,茫茫人流中哪還有他半分影子?!

炙熱的陽光烤在身上,我有種快要昏厥的衝動,這都是些什麼事?!

晚上用過膳後我便乖乖躺在床上,哪也不去,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太多,腦子亂的都快爆炸了,我要給時間自己清理思路,清醒清醒,也許能將原本混亂的思緒理順。昨夜那個黑衣女子出現時,蓮舍說“這不是你的東西,你別碰……”讓我百思不得其解,麵對一個半夜入門刺殺屬下的女子,他應該直接出招或是放任不管,可是他選擇出麵勸她,說明他認識那個女人,而且兩人還動過招,熟知彼此實力,至於那個他說的那個蓮祭九宵,而且還生生接下她一招,想必是以此告訴她自己不是打不贏她,而是不想讓彼此撕破臉,黑衣女子隨後離開也是忌諱他的武功吧。

隻是,他怎麼知道那黑衣女子要的東西不是我?而黑衣女子又說拿不到東西就來找我?!難道我搶走了她什麼重要的?可是,蓮舍又肯定要的不是我?!就在神思錯亂間,腦中突然浮現出那張畫像,掛在勒九玄房中的畫像,那夜情急,我隻是匆匆瞥了一眼,卻也看清是個長發女子,思此,豁然開朗,莫非那女子就是畫中女子?!

“原來如此……”我長歎一口氣,心情反比之前更沉重,如果是這樣,後麵還不知會發生成怎樣的,那勒九玄呢?他知道這件事麼?

“林無男……”輕念這幾個字,今日發生的事像走馬觀花般又回想一遍,手不覺摸上脖子,反複摩攃,他今日失控的表現在任何人眼中都是愛上我的表現,可是我卻偏偏沒有這種感覺,反而起疑。

“下輩子,我定娶你。”

“為什麼是下輩子?”

“因為這輩子不可以。”

曾經的對話響在耳邊,我將被子扯上遮住臉頰,整個人陷入黑暗。

令他失控的人,也許,不是我呢?

胸口像被東西堵住悶得我無法呼吸,將指尖放在唇邊,像那夜勒九玄吻我般吻過每一根手指,細咬輕允,淚水默然湧出。

說過七日在見,可才四日,我己無法忍受。

勒九玄,多希望,你能親自來將我接走。

離開這個,事非之地。

三日前我提出要去聚賢莊將燭先生帶回時蓮舍說三日後我就會知道,望著湛藍的天空,我忽然有種希望時間倒回的想法,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

走廊,青竹,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