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難道你忘了,你這條命還握在哀家的手裏!”

“是嗎?”他冷笑一聲,“本王忍你忍得夠久了,你要是想提前結束這個遊戲,本王倒是很樂見!”他壓低聲音,湊到老太後耳邊說道:“你欠我娘親的血債,也是時候還了。”

太後像被雷擊一樣,踉蹌著退了兩步,被身後的宮女扶著才站穩腳步,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死一樣蒼白,怔愣在那裏說不出話。

他勾起一邊的唇角,冷冷一笑,不顧太後突然變得慘白的臉色,直接往福壽宮後殿奔去。

後殿,

是每個宮裏最偏僻的地方,一般哪個宮裏的人出了事,一般都要先停在後殿,等宮裏除了名,安排好了就直接抬出去扔到亂葬崗了。

這裏很安靜,連一個侍衛都沒有。

玖夜遠遠地看見前麵有幾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忙加快腳步往那邊走去,卻聽一個狠厲的沙啞聲音傳入耳中,其中一個聲音聽起來像太後身邊的羅姑姑。

“該死的賤婢,死也不安生,害咱們被太後斥責。”

“被太後說說還算好了,怕就怕王上也會追究此事,倒時候肯定會怪到咱們頭上,記得下午要帶她來驗身的時候,王上可是很護著這個賤人呢。你說這淫賤肮髒的賤胚子有什麼好?王上怎麼就瞧上她了呢?”另一個嬤嬤接口道。

“別說了,反正除了啥事有太後擔著呢,咱趕快將她扔了,反正她被王上帶回來還沒幾天,敬事房也沒存底,省了許多麻煩,那邊已經通知了小福子,明早就把她抬出宮了。咱快快辦完事回去複命,太後還在那等著呢。”

“好的。咱們手腳都麻利點。”

說完,那邊就一陣戚戚簇簇的響動。

玖夜此時已離她們很近,借著遠處的燈籠看去,正好看到那四個老嬤嬤抬著死氣沉沉的花奴,像扔貨物一樣,抬著手腳將她扔到草叢裏。

她被這麼一摔,從昏迷中醒了幾分,像母體裏的嬰兒般慢慢地蜷縮起赤luo的身體,在草叢裏微微顫唞著。她皺著眉頭,雙目緊閉,唇色青白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的血跡流了滿臉都是,像火焰般灼燒著玖夜的眼。

“嘖嘖,你們看,這賤胚子還沒咽氣呐?”那嬤嬤見她醒了,吃了一驚,撇著嘴,用腳尖踹踹她,見她沒反應,正準備加大力道,卻猛地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掐住了喉嚨。

她驚恐地抬頭,隻來得及看見一張憤怒凶殘猶如鬼魅的臉。她來不及驚呼一聲,便被扭斷了脖子,她眼珠詭異地突出,殷紅的血液像蛇一樣蜿蜒在唇角。

夜色如水。

幾聲淒厲的慘叫回蕩在福壽宮上空,宮裏剛剛入睡的人被猛地驚醒。

天邊,一鉤新月漸漸顯現,幾隻烏鴉“哇”地叫了一聲,隻是那淒迷的夜幕上,隱隱泛出一片猩紅……

朝陽宮的門“哐”地被人一腳踹開,上邊那塊幹淨的鑲金牌匾上竟被震下來些許灰塵。大殿外已有幾個醫術高明的禦醫等候,劉德全唯唯諾諾站在邊上,正打算開門的那隻手尷尬地停在半空。

那些禦醫不等吩咐,都急忙跟在他身後進殿。

玖夜抱著花奴進去,將她小心地放在床上,向跪在身後的禦醫怒吼:“還愣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快來救她!”

禦醫們臉色都不好看,讓他們給一個差不多已經沒氣的女奴看病,不是成心羞辱他們嗎?但他們雖然不滿,卻一句話也不敢說。聽玖夜一吼,嚇得都手忙腳亂地上前檢查,經過一番仔細地查看後,他們互相看看,然後為首的那個發須花白的老太醫走出來垂首行禮。

“王上。”

過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那些老太醫在一起窸窸窣窣商量半天,才站出來一個。

“她怎麼樣了?”玖夜急忙上前。

“啟奏王上,這位姑娘傷的極重,看得出來,她在半月之前曾受過什麼重擊,傷了肺髒,身體底子弱。這下再一撞,顯然一心求死用盡了全身力氣,就是個身強體壯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折騰。王上還是得有個準備,臣等自當盡力試試,若是過了這一晚醒了,便無大礙了,若是醒不了……”

老太醫頓了頓,皺起眉頭不往下說。

玖夜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地盯著他,冷笑,眼中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他眯起眼:“醒不了?那你們就陪著她去!”

太醫被盯的心中一寒,冷汗沿著額頭流下來:“王上,其實這女奴傷的本不會這麼重的,您看她手腕等可見處盡是細細青紫的小點,這可都是用過針刺之刑後的針孔,她昏迷不醒的原因,多半是這疼痛所致,王上可命人準備溫水,待老臣開些止疼散淤的藥,用溫水泡泡身子,會減輕疼痛。”

“針孔?”玖夜又驚又怒:“竟然有人對她用刑?”

他沒想到,這後宮之中竟然還有人敢濫用私刑?而且那人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後!

他怒火中燒,一拳捶到桌子上,桌子吱呀一聲,差點散了架。他看著,怒氣不減,又猛地踹出一腳,頓時,整個桌子飛出去砸在梁柱上,頓時木屑四散。

一回頭見那些禦醫還在那愣著,嚴重殺氣閃現,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你們愣在這裏是等本王摘了你們的腦袋嗎?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