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邊穿了做工精致的棉襖,料子雖然是上好的,但跟花奴的小襖比起來就差了些,但她身上的貂皮披風卻是極好的料子,但玖夜看見她身上的披風時,臉色更是鐵青。同樣的白貂裘皮做成的披風,誰都看的出來這披風還有她腳上的長靴和花奴身上那件小襖是一套的。
“說罷,你們怎麼會在一起?”玖夜低沉的聲音響起,蘇鶯鶯“啊”地一聲抬起頭。
“妾身……妾身在宮中思念王上,便找機會逃出宮尋你,後來……後來在路上遇到花奴,就和她結伴而行,再後來聽到這邊有打鬥聲就循聲過來了。”
“是麼,就這麼簡單?”
玖夜眼中閃過殺氣,這女人真是謊話連篇,監視她的鐵衛豈是那麼容易被發現的?可她不但甩掉鐵衛逃出宮,還知道他來了赤遙,還恰好和花奴相遇?這一切都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想到這一點,玖夜心裏不由得一陣後怕,不過這女人既然沒有傷害花奴,就留她一命。
他冷笑:“你當本王是三歲孩子嗎?說!你怎麼知道本王來到北方?又怎麼遇到的花奴?”
蘇鶯鶯嚇得噗通一聲跪下,涕淚滿麵:“王上,妾身……妾身真的不知道啊,太後娘娘知道妾身想念王上,念著妾身可憐,就幫著妾身逃了出來,是太後告訴妾身王上會去北方的,妾身說的都是真的,請王上明察。”
玖夜唇角露出一絲冷笑,看來 果然如他所料。
花奴見他把蘇鶯鶯凶哭了,著急地想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可是身上沒有力氣,隻能著急地抓著他的手。
蘇鶯鶯見狀,想起太後告訴他王上對花奴上了心,本來她還不相信,但是在看到花奴身旁護衛的鐵衛的時候就猜到太後的話應該沒錯,隻是太後好像沒說花奴竟然變成了這樣子,不過,這對她來說還真是一個好消息,一個癡兒又怎麼比得上她蘇鶯鶯的魅力,想要抓住王上的心,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她心念萬轉,忙抬頭看向花奴,哭道:“花奴,你告訴王上,本宮一路待你好不好?”
“嗯,好。”花奴聽得懂,對著玖夜使勁點頭,眼中滿是祈求。
本宮?玖夜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看來太後那老妖婆替他下的命令不少呢!他將花奴的手按進雪裘裏,看著蘇鶯鶯冷笑:“好到奪了花奴的披風長靴嗎?”
蘇鶯鶯一時啞然,尷尬地左右張望,手指絞著長襖下擺,眼珠一轉,忙將視線投向花奴,急道:“這是花奴自己送我的。對不對,花奴?”
花奴不明白玖夜和蘇鶯鶯在爭論什麼,但是她一見到蘇鶯鶯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想要保護她,這會見蘇鶯鶯問話,忙點頭附和,恨不得將腦袋點下來。
玖夜無奈地瞪了花奴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咬牙盯著那可惡陰險的女人,壓抑住自己想要掐死她的衝動,然後一把將花奴的臉按進懷裏,不讓她看到蘇鶯鶯,再次問道:“最好清清楚楚地告訴我,太後讓你出宮做什麼,你知道本王的脾氣,最好不要試探本王的底線!”
蘇鶯鶯身子一僵,不敢直視玖夜犀利的視線,低垂著頭,靜了半晌答道:“太後讓我監視王上,隨時報告王上的動向,還讓妾身想法子阻止王上到達赤遙。”她猛地爬到玖夜腳邊抓著他的袍擺抬頭,一雙美目梨花帶雨,眼神懇切:“不過臣妾是不會這樣做的,臣妾對王上一片真心,蒼天可鑒,臣妾答應太後隻是權宜之計,王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
玖夜略一思索,太後想在他身邊安插個人監視他倒是很可能,不過找誰不行,偏要找蘇鶯鶯?雖然疑慮,但她的理由總算說的過去,暫且放過她,以後放著她就是,看看太後究竟意欲何為?
思及此,他抬起頭:“本王暫且信你,明日你就跟上,若讓替本王好好照顧花奴,若讓本王發現你和太後仍有聯係,定不輕饒!”
“妾身不敢,多謝王上……”蘇鶯鶯喜極而泣,忙擦幹眼淚磕頭謝恩,隻是玖夜轉頭之際,她眼底閃過一抹陰毒,唇角浮出一絲冷笑來。
待蘇鶯鶯下去,玖夜憐惜地看著花奴,突然心念一動,從雪裘裏拉出花奴的手,往她袖口的夾層一摸,果然找到一封信函,信函是左都衛寫的,他急忙打開來看。
原來他離一離開,花奴就醒了,醒來找不到他驚懼萬分,怎麼也要衝出去找他,不過一早上時間就偷跑了好多次,誰都勸不住,又不能將她關著綁著。
那時剛好宮裏傳來急訊,說發現太後竟然隱秘地在外界勾結了一股力量,而且於日前命人秘密送出書函,他擔心太後有所動作,隻得親自入宮查看,誰知還沒出發,就有刺客前來暗殺花奴,他心中驚恐,知道身邊出了奸細。
此事片刻也延誤不得,一天查不出來,玖夜的安危一天也得不到保障,可又不能將花奴帶回宮中,隻得找了一隊鐵衛中的親信日夜兼程送她來赤遙尋他。
“原來如此,太後這妖婦果然不安分,現在就想動手了嗎?”
玖夜略一沉吟,將信扔進火裏燒掉,拳頭緊緊握了起來。
看花奴身上的血跡尚未幹透,應該是不久前遇敵,很可能和剛才那些是一路人馬,那一隊鐵衛此刻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一想到她可能遇到的凶險,玖夜就恨不得將那些膽敢傷害她的人全部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