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相處,轉眼劉茳已是天支的香主,林平之也入了日月神教,成了白虎堂一名普通的教眾。直到遊曆的教主和總管回教,例會重新舉行。他是東方不敗的人,來白虎堂也是行駛監視威懾的職責,這些上官雲都心知肚明,卻也無可奈何。

這次的例會上官雲之所以帶著他,也是想要讓東方不敗放心,以期教主的鬆懈讓他得以喘熄,他還以為他做得那些事很是隱秘,以為他的諸多手段天衣無縫,以為教主隻是警告他才讓自己今日白虎堂而並不是已經被疑心。

嗤笑一聲,他笑上官雲的看不清,早就被懷疑了不是嗎?要不然哪裏來的他。

而他也是在那時候才真正的明白了自己對平之的感情,不是什麼兄弟情誼,也不是朋友之義,離開久了會想念,憶得名字心會柔軟,甚至是那種想要共度餘生的感覺,他是真的明白了,也真的認清了。不過要表明心跡現在卻不是好時機,任我行在一邊虎視眈眈,上官雲也是異動頻頻,教主派給他的任務又實在有些危險……

再等等吧,若是這次的危機能夠平安度過,那他就告訴他。

現實告訴他,他顯然低估了教主的武藝,任我行死的幹淨利落,一切塵埃落定,本以為事情已經結束,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教主和小空竟一同消失了,據童大哥所說,那不是普通的失蹤,是真真正正的在眾目睽睽之中消失了。

教主的兒子成了新的教主,神教又開始了動蕩,幸虧有東方不敗留下的一批死忠勢力和那些忠心耿耿的長老們坐鎮,倒也算是平安度過了。

轉眼便到了正德九年,新教主現在也已經與曲伯伯的孫女成婚,孩子都能在地上跑了,想想時間也夠久的了,一直拖拖拉拉到現在,總也要告訴那個人,自己的心意,不叫自己後悔。

“誒?你怎麼了?”他聽見平之詫異的聲音,他知道現在自己的表情一定僵硬的難看,可是他不想再等下去了,壓下紊亂的心跳,他聽見自己低啞的聲音,甚至還帶了些不易察覺的顫唞……

“平之,也許我是愛上你了,這麼多年的相處早已讓我不知不覺的改變,我早就無法把你當做單純的好友,平之,和我在一起吧,就像我爹和曲伯伯,就像教主和小空,這般好嗎……”

平之那時候是什麼表情那?那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風景,不是驚訝,更不是厭惡,是一種終於得償所願的放鬆,和眼中不再壓抑的依戀與放縱,那般美,遮蓋了容貌,恍的他心都有了些微的刺痛。

啊……原來竟是這般嗎……

有些難以置信,但更多的是慶幸,如果不是這次豁出去的訴說,他們還會再拖多久,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微微翹起嘴角,不過他還是成功了不是嗎?

五月十五日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他和平之祭拜天地,互相結為了契兄弟,本以為能在一起都是奢望,卻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光明真大的站在一起,他還記得當平之告訴他,他們福建互結契兄弟的習俗時,他一瞬間翻騰的狂喜,那時候失態的樣子一定嚇到平之了,他訕訕的想。

僅僅隻是邀請了一些相熟的人,二十多個人也僅僅湊成兩桌,然而這些已經讓他十分滿足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教主竟帶拖家帶口的來給他撐場麵來了。

他想,這天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天了吧,他要一直記住,再等到他和平之都老的動不了的時候,當做趣事回憶給他聽,那時候兩個老頭子躺在搖椅上,在院子裏東拉西扯的曬太陽,啊……為什麼眼眶酸酸的,也許是現實美好的像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