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段(2 / 3)

湛藍箏從容起身,賈文靜退後幾步,“謝謝你仁慈地放過了嬌娜。月亮會嫁給湛垚,成為一個湛家人。曉白會成為你真正的丈夫,孫橋我沒法管了,鳥盡弓藏經常上演的戲碼,我人微言輕,連你我共同交往多年的老友都保不住……至於丫頭……”她遲疑,露出一點點懇求,“丫頭是個傻子,她什麼都看不出來的。真的。看在她拚死護著那根假法杖的份上,看在她在看在她沒戳破繈褓裏有槍的份上。”

湛藍箏望著賈文靜,目光明亮。

賈文靜等了好一會兒,終是失望地轉身,剛剛邁出一步,湛藍箏在她身後說:“我會丟掉的。”

賈文靜微微停滯,並未回頭。

湛藍箏一字一頓道:“請相信我,那塊血淋淋的敲門磚,我一定會丟掉。”

賈文靜輕喃:“真的嗎?”

她一臉漠然地甩了下頭發,大步走了出去。門外昏暗如夜——和這個點鍾完全不相符的黯淡。賈文靜忽然感到不妙,心一揪,感到四周安靜地駭人,連時時巡邏的傀儡都不見了蹤跡,宛若夜下淒冷的墳地。

涼意泛起,賈文靜急忙跑下樓梯,看到人了,還未驚喜叫喊,隨即呆滯——大廳沙發上,依次坐著湛明儒夫婦、湛垚、江宜月、程澄、孫橋。隻是他們的姿勢有點古怪,直挺挺地坐著,就好像被點 穴般僵硬。

所有門窗緊閉,倒了滿地傀儡,個個支離破碎。

距沙發五六米處,鳳曉白手持著降魔寶劍,站在眾傀儡的屍首間,聽出他急促喘熄,看出他搖搖欲墜。

“你怎麼了?”賈文靜立刻扶住鳳曉白——他差點跌倒在地,勉強撐住了,但前襟滿是鮮血,賈文靜一眼望去,臉色頓變,“你怎麼受傷了?!出什麼事了?!”

鳳曉白嘴唇翕動,目光盯向前方,還未說出話,白光劈啪閃過,賈文靜渾身一緊——一抹陰影悄無聲息地蓋過來了。

她慢慢抬頭,隻見空中懸浮一白衣清俊男子。黑發如瀑,直垂腳踝;衣衫鬆散,容色輕浮。他單手托腮,見到賈文靜在看自己,也隻露了若有若無一絲笑,似嘲諷又似挑逗。很快,他的目光越過賈文靜的肩膀,落到她身後的樓梯上,笑容綻開如春花爛漫。

“雍寂上仙。”

賈文靜聽到湛藍箏在自己身後,淡定地說。

“未曾想您會駕臨,有失遠迎了。”一身素衣的湛藍箏,邊說邊扶著樓梯扶手,優雅而穩重地走來。

他就是雍寂?!

賈文靜心想,傳說中宗錦的生父?是個神仙?他來這裏是做什麼?難道是給兒子報仇來了?

那白衣男子眯起眼,端詳著湛藍箏,輕輕彈指,笑道:“湛家又給了我一個漂亮的小掌門,好,好,好!”

連說三“好”後,他身形一動——賈文靜隻感到一股風拂過麵頰,雍寂已在瞬間挪到了湛藍箏的麵前,拖曳的衣擺和寬大的袍袖,垂曳飄浮。他毫不客氣地扳起湛藍箏的下頜,賈文靜扶著的鳳曉白突然發力,降魔寶劍流出微弱的光芒。

湛藍箏豎起一隻手掌,“曉白,待客之道。”她被迫仰頭望著雍寂,不卑不亢。

鳳曉白抿緊唇,牢牢握著劍柄,恨不得捏碎,但那光芒還是在湛藍箏開口後,一點點消失了。賈文靜感覺到他全身繃得死緊,毫無征兆地一抖,鮮血從嘴縫透出,在下巴上滴滴答答。他也不管自己的傷勢,隻是凝望著湛藍箏,似乎隨時都要衝過去。賈文靜歎息著,撐住他,“冷靜。會有辦法的。”她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