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微微一頓,然後他十分自然地用舌尖掃過後牙槽,接著又若無其事地抽了一根棉簽出來。

染著血的紗布滾落在床上,被他收了起來,指尖掃過上邊的血跡,甚至還刻意地摩攃了一下。

接著,他將透明的膏體擠在了棉簽上,然後將棉簽轉了一個頭,十分輕柔地在謝遲腳腕上的傷口上塗抹起來。

清涼的膏體落在腳腕上的傷口上,在謝遲微微愣神之際,男人有些清冷的聲線緩緩道,“痛麼?”

其實謝遲並沒有很痛,但是見季庭鶴這幅樣子,她就成了心想要去逗逗他。

於是從她唇中逸出的聲音便漸漸變了味道,嬌軟的喘氣和低吟聲間間斷斷的,期間她還刻意軟著聲音說,“小叔叔,你輕點啊,我有點受不住呢。”

甚至變得更加過分。

“啊,不要,小叔叔,不要那裏。”

季庭鶴的目光在燈光的映襯下有些發冷,他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床上的謝遲,鋒利的眉尖微微一挑,隻是他還是繼續用棉簽十分耐心地塗抹著謝遲腳腕上的傷口處,另一隻手則是扣住了她的腳腕,防止她亂動的時候不小心會用力蹭到她的傷口。

終於在塗完之後,季庭鶴扣著她的腳腕,慢條斯理地將棉簽丟進一旁的垃圾桶,然後欺身壓了上去,一手緩慢地揉著她另一隻沒有受傷的腳腕,一手將她散落的劉海撩了起來,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那一雙漂亮勾人的眼睛。

他笑意不達眼底,幾乎是和她麵對麵地一字一句道,“不要哪裏?嗯?”

謝遲:“……”

季庭鶴俯身的時候睡袍更加敞開了,可以順勢看見他腹部十分漂亮的肌肉紋理,搭在她身旁的小臂也十分有力,將整個床墊壓得凹陷下去一角。這總是會讓謝遲生出去捏一捏試試手感是否是如同想象中那般好的危險想法。

季庭鶴繼續麵無表情道,“不是沒有我,你就睡不著麼?要不要我摟著你,親自哄著你睡?”

謝遲眨眨眼,試探地說了一句,“可,可以麼?”

當她注意到季庭鶴青筋直跳的額角時,忽的急忙改了口,“不了不了,小叔叔,趕緊休息吧,明天還要去公司呢。”

說完,她就立刻縮進了被窩裏邊,隻露出一雙小鹿一般水靈靈的眼睛從裏邊看著他。

季庭鶴見她這幅模樣,倒是沒有再去理她,而是轉身順手將燈都關了,隻留下床頭一盞十分微弱的光。

然後男人掀開另一床被子,背對著她躺下了,他還刻意給她留出了許多空間,自己那麼高的個隻是占據了一塊比較小的位置,留給她了一個十分沉默冷硬的背影。

如果換做別的女人,可能會有兩重理解。

一個是這個男人十分紳士禮讓,對自己照顧的同時並無任何非分之想。

另外一個就是嘛……

這個男人寧可冒著半夜會掉下床的危險都不願意和自己有任何曖昧的關係,當真是視自己如洪水猛獸。

無論是哪一個,都可讓人知難而退。

隻是謝遲不是別的女人。

越是對她表現出不感興趣,就會越引起她的注意力。

在這一點上,謝遲十分地具有霸道總裁的風範。

於是謝總準備開始采取今晚的行動了。

她扁了扁嘴,先是在被子裏縮成一團,然後像一隻春蠶裹著絲一般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向著目標地點緩慢挪動,她的動作幅度非常之小,隻發出了被子摩攃床單的輕微沙沙聲,而且每挪過去一點點,她都會刻意停頓一下,從被子裏偷偷探出頭觀察一下對麵的情況,確保對麵的男人沒有發覺之後,她又開始緩慢挪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