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2 / 2)

“小九......”袁波俯低身體,鼓起勇氣拿微紅著的眼眸看她,手指僵硬的撫在她亂蓬蓬的發間,“別恨舅舅啊,你這次遭難,沒準下輩子能投個好人家。舅舅給你拉個墊背的,黃泉路上你不會覺得孤單。舅舅養了你快十四年了,如今日子難過,也輪到你替舅舅分分憂啦,別恨舅舅啊!”說完,手下移,在小九瘦削的肩上用力揉了揉,目光變的淡漠。“走吧。”站起身,讓出路。

小九終於明白舅舅不打算留她的性命了,心倏地下沉。

“舅舅!”她回頭喊,“小九沒有做錯事啊!”話剛說出口,立即想起蔚叔叔剛跟她說過的話:有時候並不是你沒得罪過什麼人,或做錯什麼事,這些人就不會對你做極惡的事情的。比如為了某種看得到的好處,或是為了省去更多麻煩!”

舅舅嫌她是個累贅?他對她說過:“帶著你這麼個小東西,老子一輩子都毀了!”

舅舅能在她身上得到什麼好處?他要殺她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小九很想弄明白,但恐懼迅速占據了她所有的思想。

遠處那輛印著紅十字標記的麵包車令她產生窒息的感覺——他們要摘走她的器官!

上學那會兒,曾聽一些老師隱隱約約談起過一些孩子失蹤的事情,感覺像聽恐怖故事——既陌生又遙遠。

可此時此刻,零距離接觸!

她就要成為那些恐怖故事中的某個主角了。

她會沒命嗎?

小九立即想起叔叔就在身邊,驚慌的朝一旁的迦彌看去。

依舊一副不以為然的平靜神色。從她的角度剛好看到他英挺的下巴,堅毅而果敢。

她一直看著他——從他那裏可以獲得勇氣。

迦彌側過臉,嘴角優美的彎起,還以她寬慰的眼神,

彼此就這樣凝視著走到麵包車前。

麵包車裏有一個戴著近視鏡的醫生,同樣戴著口罩,正用套著橡膠手套的手準備針劑。他的身邊放著一排車用旅行冰箱,幾個空的加塞的玻璃器皿,還有一張簡易的鋪著一次性桌布的手術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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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將麵臨什麼,小九的心狂跳,瘦小的身體掙紮著,“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非同一般的恐懼告訴她就要被開膛破肚了。

“一點不疼的,小姑娘,睡著了就沒事啦。”白大褂慢悠悠的說道,哄小孩打針的口吻。

小九被一雙大手摁在車內,身體翻轉向上,白大褂掀起她的衣服,看著她起伏不定且又瘦骨嶙峋的胸部微微蹙眉,無可奈何的聳聳肩。

“叔叔救我!”小九勾起脖子朝迦彌呼救,卻發現叔叔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仰天而立。

他在幹什麼?小九再次呼救。

“小孩不要吵,打個疫苗很快就好,很舒服的哦。”白大褂無動於衷的說謊。

遠處傳來幾聲淒厲的慘叫,夾雜著奇怪的風哨音。天色突然變暗了。

不知從哪裏飛來天一大群鳥兒,黑壓壓的,盤旋在上空,將這一帶的上空罩得一層又一層,遮天蔽日的,宛如夜晚提前降臨。低空處,是數十隻體型碩大的鳥兒,轟炸機一般輪番襲擊空地麵上的人,且專撿眼睛啄擊。慘叫聲正是被鳥兒啄瞎了眼睛的人發出來的。滿地的墨鏡,很快被雜遝亂的腳步踐踏進潮濕而柔軟的泥巴裏。

白大褂呆若木雞,舉著麻醉劑的罪惡之手懸在空中僵住。

小九感覺壓住自己手腳的力量陡然消失,掙紮著起身,卻見窗外的昏暗中,叔叔發紅的眼眸熠熠發光,似在噴射憤怒的火焰。

兩個戴墨鏡的家夥不知怎的臉對臉“碰杯”在一處——腦漿和著血漿迸射飛濺。幾米遠的地上另外橫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不知何時遇襲又是怎麼死的。

這實在不是可以觀瞻的美麗景象——此刻的叔叔恰如一頭暴戾的野獸,令她感到毛骨悚然,身體恐懼的僵直了。

迦彌感應到小九恐懼的視線看向自己,回眸,略微側頭,越過白大褂,朝她羞赧的一笑:“乖,閉上眼睛。”

小九哆嗦了一下,趕緊閉眼睛。

白大褂總算晃過神來,情知不妙,連滾帶爬的向車頭竄去,妄圖從副駕駛位開門逃走。

迦彌也不急,俯身靠近小九。小九睜開眼,正對叔叔那雙溫柔的眸子,與先前噴火般的可怕眼神截然不同。“別怕,小九,叔叔說過沒事的。”

沒見他怎麼動作,繩索似乎自動鬆了開來。

林中亂作一團,一幫人趴在地上,被鳥兒攻擊得抬不起頭來,唯有抱住腦袋喊:“開槍!快開槍!”

“小九,你先在這裏待一會兒,閉上眼睛,叔叔不叫你睜開就別睜開好不好?”

“你要殺了那些人嗎?把他們都殺光嗎?”一下子死了好幾個人,死狀可怖,女孩的小臉兒早就驚得煞白的。

迦彌的心不由顫了顫,意識到目前這類恐怖場景對小九而言實在太過刺激,於是暫緩這就去殺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