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不然原千宏的勢力隻會一發不可收拾。
昨夜一番密談,原流珩便對我深信不疑,舉止間也多了禮讓之意。聽說,她已經盡照我的建議著手辦理了。
我問了時下的形勢,再次勸說原流珩動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權利,在各關口布置人馬,不動聲色地拉近城內外距離,結言道:“不出三日,自見分曉。”
我倒是真的幫她。一番部署之後,原千宏攻擊的重點都被轉向了原流瑛,從實力來看,並不會使主將致死,但勢必有一場惡戰。小孩子,不挫挫銳氣,何以成才?
然而,原千宏的速度遠比我想象的快上許多。
在小院的第二日晚,便聞小院裏雞飛狗跳,隻聽外麵嚷著,說勤王謀反了。
我躺著,看著再嚴整的侍衛隊,麵對滅頂之災,也同樣成了一盤散沙。
哎,本是歡歡喜喜,籌備春節的日子,即將被戰火淹沒……
話說,此刻該是我逃脫的最佳時機,隻是,我這一身病體,連藥粥都需要奴傭喂食,能動得了幾步?
我等著,卻不知等什麼。
這裏是何處,我尚未摸清。待人盡散,無一幫手,我也不知,我可否活著等到原千宏的人馬。
就這樣躺至入夜,直到看到西北方向火光衝天,我才知曉,原來我離家,並不遠。這裏,大概是某處東城別院。
這兩天都是吃的流食,喝的藥,常要小解,此刻能幫個手的人都跑不見了。我掙紮著爬坐起來,才支起身子就弄得一身虛汗,微喘著,正準備再接再厲。卻在這時,一身風塵的原流珩衝了進來。
我實在沒想到,這要命的關頭,她居然還記得回到這裏,取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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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何處覓芳蹤
我實在沒想到,這要命的關頭,原流珩居然還記得,回到這裏,取我性命!
“你是來殺我的?”
“不是。皇城一戰在所難免,你跟我一起走,做我的參謀。”
被原流珩如此器重,我很是意外。我倒更願意相信,是原流珩的怨念迫使她回到這裏。不談初次相遇就見血,就是後來,我們也都是在算計裏度過。
不容我多想,原流珩已經抱起了我,接著扔到了馬背上,嘴裏還嘟噥著“和小倌兒一樣輕”。
“該死的家夥!”我被摔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聚焦。然而,馬上我又感覺到了更危險的因素存在。
順著原流珩有些驚訝的目光,我撞上了原流瑛的視線。
都是原流珩該死的惹來的。眼前滿身浴血的人,赤紅的雙目裏,殺氣盡顯。我隻覺得下一秒,自己便會被灰飛煙滅。
“大姐,皇姨的人馬逼迫的緊,你怎麼有空管一個奴才!?”惡狠狠地望著我,話卻是衝著原流珩說的。
“五妹,對不起,我們現在就走。”
“大姐,你真是糊塗,沙場上從來都是真槍實戰,你帶著一個不能動的累贅,不是自取滅亡麼?”
“五妹,你不明白,我有預感:帶上她,對我們有利無弊。你沒見到你的親信都死傷殆盡了麼?……”
原流珩小奴侍樣的解釋著,而原流瑛的長纓槍就在下一瞬指向了我的額頭:“該死的奴才,你到底是誰?!”
白癡原流珩,這個時候告訴原流瑛,我算計她。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受於長纓的殺氣,我知道原流瑛已經氣急,隻得回道:“宓心。”
“我就知道,你是大皇姨的人。大姐,你還要帶上她麼?”
“五妹,我已經決定了。”說著,一躍上馬,右手戰刀架過長纓,衝了出去。
原流瑛訝於原流珩的反擊,微愣之後才追了上來:“你爺爺的中邪了麼?”
此時真就是千鈞一發。
剛才一番拖遝,她們已經誤了逃脫的最佳時機,原千宏的人已經出現在視線範圍內了。
我本就趴在奔馳的馬背上,苦不堪言。當原流珩的馬匹被流箭擊斃,我滾落在地的時候,隻覺得一片空白。不一會,一瞬更狠的撕裂之痛拉回了我的神智,原流瑛的長纓穿過我的身體深紮地表。
隱隱約約聽見:“大姐,殺了她,我們照樣可以衝出去,大皇姨的人,這麼死了算是便宜她了……”
接著,雜亂的馬蹄聲在耳際回響,廝殺聲跌宕起伏……
戰火的洗禮中,彌留之際的恍惚。
……
我該慶幸我沒有死在長纓之手,還是沒有被踩在亂蹄之下?
被滿身是血的送到原千宏麵前。長纓的槍頭連同小截槍柄尚還留在我的體內,周圍有血不停地滲出。
我是不能動,但還能聽見自己在問:“太女殿下想如何發落下臣?”
“都快死了,還如此正經。虧了你是個文官,要是學武的,沒了這右手,還有何前途可言?”
我隻覺得那聲音從遠方飄來。我大概早已神誌不清,她還有興趣同個將死之人,長篇闊論?
我早就直覺原千宏隻是見不得我好過,但也萬不會想要我的腦袋……再也分辨不清耳邊的聒噪,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