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遠勝於欣賞與癡迷的情感。郭啟尚自然也注意到了,卻隻能在旁邊幹著急。她動不了那些虎視眈眈的女人,也管不了墨染。
然而,郭小將軍心焦氣燥哪會,郭公子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隻怕郭啟璿自己也沒能弄清自己對墨染的感覺吧。墨染看破了郭啟璿,郭啟璿卻依舊蒙在鼓子裏,不知所以,是也不明白自己真正的情感……
……
這麼多人,不一樣的麵孔下藏著不一樣的內心。我發現自己十七歲年齡卻有著七十歲的滄桑。
傍晚時分,勤王將墨染叫了去卻沒有讓我跟去的意思。無奈,我將這份消息轉達了郭啟尚,“一時心急”,不免添油加醋一番。
郭啟尚這幾日也真正是被愛情與權勢折磨得最盛的時候,她的內心的煎熬已經達到了極致。而我的一番說辭,更是讓她急紅了眼,提刀,就殺入了勤王的營帳。
其實,算起演戲,我說不定比墨染更有天分呢。
墨染若是知道了,怕是會生氣的吧。
郭啟尚擅闖帥營,且有意行刺,這顯然壞了以下犯上的規矩,或者,更嚴重的罪名都可以扣上。
郭老將軍很是氣憤,綁下了人就要狠狠地責罰。墨公子跪在一旁苦苦求情,我也乖乖地跪著。但顯然,我們兄妹倆在此刻是入不了上位者的眼的。
執杖的還未執刑,郭老將軍就搶過了軍杖,劈頭蓋臉砸下來。墨公子去護郭啟尚,我卻要去搶郭老將軍手中的木杖。然而,搶木杖是假,行刺是真。
因為求情的緣故,我和墨公子離郭小將軍最近,也就是說離郭老將軍最近,行刺起來,我有絕對的距離優勢。
所以,縱使手無縛雞之力,我也將尖刀送入了郭術漓的心髒。
誰也沒有想到,刺殺就這樣毫無預兆地發生了。就連我自己也不曾知道,殺人竟是這般容易。
當然,身經百戰的老將並沒有直接倒下,她在短暫的錯愕過後,向我砸下了那根粗粗的軍帳,在電石火光之間,卻是墨染抱住了我。
看著濃豔的血水順著墨染完美的麵龐滑下,我已經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
一切,隻是太突然。
似乎,也就在那一刻,有急報。
勤王顧不上我們,郭啟璿卻是要殺我的,倒是郭啟尚阻止了他。
我想,她隻是為了墨公子,反射性的行為。
她背對著我們困住了郭啟璿,她是讓我們走。可是,我一隻胳膊抱不動墨染啊。
“秦深,秦深……”我沒用地哭求著呆立在一旁的副軍師,那個昨日我還憎恨的人。
待我跌跌撞撞跟在秦深後麵出了營帳,外麵早就亂成一片了。
三月七日前夜,瑞王軍半夜襲營,而太女部將傾城呼應。我隻需做到敵方群龍無首,以亂軍心,此戰便毫無懸念了。
完美的一戰。明日,大興王朝就要換主了吧?
再一次,我瞻仰了不遠處雲行傲人的風姿。
若有來生,宓心可別再像這一世這般窩囊了。
我輕輕的摩挲墨染失去血色的唇瓣:“對不起,我終要食言了。”在殺場的廝殺混亂中,護著墨染和秦深脫身,我耗盡了最後一絲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