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有一日同他一起長眠。

“齊褚和褚,都是郎主的護衛,我不明白,到底有哪裏不同!”

殷牧悠沉默了下來,晚風習習的吹拂在他臉上,他的發絲也逶迤散開,露出了那張格外病白虛弱的臉。

殷牧悠硬起心腸:“褚,我的命令你都不聽了嗎?”

齊褚捏緊了手,身體微微發顫。

他跪在院子許久,久到已到了晚膳時間,容緹抱著白禹都走出來看他們,齊褚都還沒有起身。

白禹從容緹懷裏跳下去,一步步跑到齊褚旁邊:“溫琅,你怎麼跪著?誰欺負你了,我給你出氣!”

一句話,徹底打破了凝滯的氣氛。

殷牧悠忍不住笑出了聲:“白禹,我在這兒。”

白禹:“……”

他又又又認錯人了?

殷牧悠把他抱在懷裏:“知道我為什麼不敢讓你一個人出去嗎?”

“……為什麼?”

“萬一你被拐跑了,我上哪兒找你去?”

白禹極為不屑,朝他吼了一聲:“誰敢拐走白虎?”

殷牧悠哈哈哈的笑了好久:“容緹不是經常騙你說他是我,然後讓你幫他做了好多事?”

白禹眼中露出震驚:“……我被騙了?”

殷牧悠:“……”完,看來是沒發現。

殷牧悠耐心的教導:“聽著,鮫人善詐,尤其是容緹這種一肚子壞水的,往後可得留個心眼!”

這句話所有人都同意,就連堯寒都忍不住點了點頭。

容緹忽然有一種被針對的感覺,哭唧唧的朝殷牧悠道:“主人……你還教他們孤立我!”

鮫人容姿上佳,刻意的裝著柔弱的姿態也覺得美如畫。

旁人見了這一幕或許要上前去安慰,然而殷牧悠毫無同情心,甚至還想笑。

“看清楚了嗎,他就是這樣騙人的。”

白禹看了容緹一眼,始終分不清他的表情。

人臉和數種表情於他而言,可是極難的東西,甚至比修煉還難。

白禹緩緩的點了下頭,硬著頭皮說:“看清楚了。”

殷牧悠抱起了白禹,又對齊褚說:“該用晚膳了,別總在院子裏跪著。”

齊褚卻死死的低著頭:“我想陪在郎主身邊,倘若郎主不答應,我便一直這麼跪著。”

殷牧悠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他為人執拗,也不知變通。

這,不知又是哪裏學會的惡習。

然而這一次殷牧悠的心比他更硬,他淡淡低頭望向了他:“那你便跪著。”

殷牧悠朝屋子裏走去:“走,吃飯去。”

容緹看了看齊褚,又看了看殷牧悠,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他大約知曉了殷牧悠要讓齊褚離開的原因,在凶獸身邊,定會厄運纏身,不得好死。他們這樣的妖獸尚且抵擋不了,何況齊褚這樣的凡人了。

“你別跪了。”

齊褚不理。

“真傻,最受不了你這樣子了。”

容緹很快就走到了屋子裏,幾隻妖獸是不會做飯的,殷牧悠雇了廚娘,隻管一日三餐,做晚飯就走,也不在小院過夜。

他盡量減少著和旁人的聯係,生怕自己又害了別人。

顧遙的事,已經給了他警覺。

菜色簡單,兩菜一湯是給殷牧悠和齊褚準備的,其他妖獸吃的無非都是生肉,隻有白禹早已修到化神期,什麼都不用吃。

屋子裏燭火暗淡,堯寒啃著碗裏的東西,忽然間又惦念起殷牧悠那邊了。

“我也想吃。”

殷牧悠剛夾起一筷子肉,便被堯寒握住了手,筷子轉了個彎就到了他的嘴裏。

堯寒彎著腰,和他離得很近,整張臉都放大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