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素質強悍的哨兵,這兩人之間必定互相折磨,誰都是不服輸的性子。
聽了他的話,記錄員隻好走了過去,按下了旁邊的按鈕。
隨著容器的液體被抽幹,殷牧悠的身體軟軟的朝前倒來,落入了記錄員的懷裏。
記錄員的呼吸一窒,懷裏的人簡直美得不像人類。白色的衣衫緊貼在他身上,過長的發絲結綹纏覆,他濃密的羽睫灑下陰影,肌膚也因那些藥物而過於蒼白,猶如妖魅一般蠱惑人心。
殷牧悠身上還沾染著溶液的味道,記錄員連忙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將他整個包裹了起來,不敢再過多窺視。
這可是那位元帥的心愛之人,多淪陷一分,便是對自己的不利。
杜艾也深深的看著他,語氣裏藏著痛苦:“謝遙,你如果還醒著多好,你的話……一定可以壓製喚回元帥。”
可記錄員懷裏的人卻沒有半點反應,仍是那副沉睡的模樣。
杜艾深吸了一口氣:“快跟我走。”
殷牧悠隻感受到了顛簸,眼皮沉得不像話,他卻打著十二萬分精神,不敢就這麼沉睡過去。
顧翊秋……顧翊秋還在等著他呢。
他成為哨兵多少年,就多少年沒有接受過其他向導的撫慰,一直靠藥物壓製,如今終於全都爆發了出來。
快些,再快些!
殷牧悠在心裏喊著,杜艾也極關心顧翊秋,自然走得飛快。
他們總算是到達了銀河號的廣場,那個地方屍體橫飛,蟲族早已不算什麼威脅,最危險的,反倒是失控的顧翊秋。
幾個將軍氣喘籲籲的同顧翊秋打了起來,沒想到三個都無法製服一個顧翊秋。
他們完全沒了辦法,正僵持著,便看到杜艾帶著殷牧悠走了過來。
看見殷牧悠的臉時,他們幾乎呲目欲裂:“你帶他來做什麼!還嫌他害得元帥不夠嗎!”
“三年前的事一定有蹊蹺,我不信顧遙會背叛元帥!”
“哼,這可是路鳴親眼所言,難道還有假?你是想說路鳴說謊了嗎?”
眾所周知,路鳴雖然是身體柔弱的向導,卻勇敢的來了銀河號,每次為他們安撫狂躁症的總是他。這樣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會撒謊呢?
杜艾臉色漲紅,訕訕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他們不待見殷牧悠,是從他成年都沒覺醒開始的。
元帥也找過醫生,聽說是他自己的原因,刻意壓製,便會造成這樣的效果。
所有人都在猜測是因為謝家覆滅,而他擁有著極高貴的血統,自然不肯成為元帥的向導!
沒有向導的撫慰,每次使用力量之後的狂躁症到底有多麼可怕,每一個哨兵都銘記在心。何況是元帥這樣強大的人,靠藥物支撐又能到什麼時候呢?
前麵幾人完全敗於陣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杜艾急了:“就試試這個辦法嘛!你們難道還想讓元帥繼續瘋著?”
杜艾的話完全問倒了他們,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憤憤不平的表情。
“你想試,便試試。不過別怪我沒提醒過你,現在誰都無法靠近元帥。”
“多謝。”杜艾鬆了口氣,朝他們看去,“元帥平時用的抑製劑呢?”
丁揚將一支藍色的藥劑給丟了過來,杜艾差點沒接穩。
“拿穩點!”杜艾幹笑了兩聲。
他既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導,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並沒有他們這麼好的動態視力和出眾的能力。這抑製劑萬一沒接住,就要徒惹許多笑話了。
杜艾手裏捏緊了抑製劑,將殷牧悠扶著,一步步的朝著顧翊秋走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