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看主人和阿瑤。”
殷牧悠抱著他,一步步的走到了最裏麵的冰棺處。
封靈的陣法在此刻分崩瓦解,曲明和乾元都重新感知到了靈力的恢複,乾元瞬間開始為自己療傷起來。
他們都氣息奄奄,眼神卻無比戒備著白禹。
而此時,白禹從殷牧悠的身上跳了下來,趴在了碎開的冰棺上,格外眷念的喊:“主人,阿瑤,我要走了,不能陪你們了。”
冰棺清楚的倒映著裏麵的屍骨,白禹把爪子貼在了上麵,語氣仍然稚嫩,隻是殷牧悠的心裏卻極為酸澀。
他朝冰棺拘了一個拱手禮,長袖猶如流雲,懸在半空之中。
墨色的發絲也垂了下去,他彎腰的弧度極大,頭深埋於雙手之間,遮住了那雙泛紅的眼:“我一定好好照顧白禹。”
這一幕看在眼裏,令觀察這邊的乾元十分不是滋味。
無論是殷牧悠還是白虎都不是人族,倒是重情重義。反觀他徒弟做下的這些事,還真真叫人所不齒。
難怪,極北這些邪魔總說他們虛偽。
乾元心緒混亂,靈氣運轉之間,生出這等的心病,便生生咳出了血來。
他捏緊了手,又不動聲色的把嘴唇的血跡擦掉。
告別了溫良玉之後,白禹同殷牧悠一起離開了這個地方。
厲靖言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殷牧悠方才對白禹說的那些話,在腦海裏不停的響徹開來。
他忽然之間很羨慕。
隻有被保護成那樣,才有資格犯傻。
像他,再也沒有那樣的資格了。
厲靖言深深看了一眼殷牧悠懷裏的白禹,心裏莫名泛起幾分豔羨來。
—
這一次回到冰宮後,乾元傷得最是嚴重。
愈微過來替他療傷的時候,才淡淡的說:“乾元前輩,你的靈氣異常紊亂,在體內橫衝直撞,再這麼下去,你很有可能生出心魔。”
愈微本是好意,那群正派聯盟的人聽到,臉色紛紛難看了起來:“你胡說什麼呢?心魔這事能隨便亂扯的嗎?”
對他們而言,心魔兩個字無異於催命符。
極北是流放之地,裏麵不僅有妖族,還有許多他們人族的弟子。
那些生了心魔的人,要麼自我毀滅,要麼就是被吞噬得一幹二淨,自甘墮落的被流放到極北。
正因如此,他們聽到了這兩個字才會這般害怕。
愈微站起身來:“我隻是好心相勸,你們若是覺得我在咒乾元前輩,那便當我是這樣。”
他心裏格外厭煩,這些人總是這樣,遲早有一天他要將他們屠殺幹淨,一個不留。
“我們何時這麼說過?你們極北的人,全都這樣說話的嗎?”
之前看他還覺得是個端方的君子,在這滿是泥潭的冰宮,活脫脫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現在看來,簡直是一丘之貉!
殷牧悠拍了拍愈微的肩膀,站了出來:“諸位前輩,愈微方才說的不過是氣話,然他一開始隻是好心提醒,你們卻這樣誤會他,還反咬一口,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愈微詫異的看了殷牧悠一眼,沒想到他會幫自己。
他的心湖泛起了波瀾,內心五味雜陳,從未有人幫他說過話。
殷牧悠在那麼多人麵前維護了他,反倒讓愈微嗓子發幹,嘴唇輕輕囁嚅了兩下,卻什麼話也沒說出口。
他在內心不斷提醒著自己,殷牧悠可是他控製那個凶獸的重要棋子,別再對他生出過多的感情了。
殷牧悠的話,令那些人更加激動:“你們照陽山的人,是想偏袒這些邪魔了?”
愈微臉上的表情更冷,反倒是乾元開了口:“諸位老友,這位隻是好心,你們就別為難他了。的確是我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