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浪費子彈了,我們在船上,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根本不可能打中他。”頓了頓,他又說道,“他現在也打不中我們。”

趙啟安突然一把拽過王子楠,“童老弟,朝這兒開槍啊!你要是不怕他死,盡管開槍好了!”

月光下的童懷遠沒有任何反應,也沒再繼續開槍。

船開得很快,離岸邊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童懷遠的身影也越來越淡,越來越淡,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再也看不見。

☆、突變

趙啟安鬆開手,王子楠軟軟癱回甲板上。

對於這些人來說,自己已經是案板上的肉,宰與不宰,何時何地宰,完全看他們的喜好需要。

傅炎鈞走過來,撕掉他嘴上的膠條,遞給他一瓶水,“喝水嗎?”

王子楠看他的眼神滿是不可理解。

傅炎鈞見他不接,自己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麵包,“餓不餓?”

王子楠覺得自己跟這人腦電波根本不在一個回路上。

傅炎鈞聳聳肩,撕開包裝袋開始啃麵包。

趙啟安看著他冷笑,“你當這是去郊遊嗎?”

“不用這麼緊張。”傅炎鈞邊吃邊說,“跑路並不可怕,保持樂觀心情最重要。”

幾個馬仔都無聲看著他。

正在開船的烏刀疤朝後麵揮揮手,“那位小兄弟說得很對啦,三爺您不用太灰心,咱們早晚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趙啟安冷哼了一聲,“別的我不管,童懷遠一定要死在老子手裏!”

看著趙啟安咬牙切齒的模樣,王子楠心裏突然又有了希望。

船在江麵上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到達正式的港口碼頭,靠近一艘停泊的大船,借著夜色的掩護,小船上的人順利登船。

王子楠被關進一間封閉的艙室,可能是怕他逃跑,綁匪給他注射了某種帶有麻醉功能的針劑,整個人都昏沉沉的,沒有力氣。艙室裏沒有窗戶,也沒有空調設備,悶熱異常。他的手臂由於長時間的捆縛,血液不流通,已經麻木得沒有知覺。沒過多久,就開始暈船,昏昏欲睡。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艙室門突然被打開,有人走進來,也不說話,直接就架他出去。

王子楠頭重得幾乎抬不起來,幾乎是被人連拖帶拽的拖上樓梯,七撞八撞之下直撞得他頭暈目眩、眼冒金星。經過一扇厚重的艙門後,一股帶著海腥味的潮濕氣息撲麵而來。

“老大,人帶來了。”

馬仔把王子楠重重扔到甲板上,他渾身的骨頭就像摔散了一般,半天爬不起來。

“你不是想見他嗎?現在人就在這兒,你還有什麼話說?”

趙啟安的聲音自頭頂悠悠傳來,隻是他的話似乎不是對自己說的。

王子楠仰起頭,天色已經蒙蒙亮,在海上太陽要比在陸地升起的早。他一眼就看到離自己不遠處,一個人被五花大綁,和他一樣被扔在甲板上。

王子楠的呼吸瞬間停止,“袁磊!”

袁磊臉上、身上有多處傷痕,衣服上血跡斑斑,顯然被抓之前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惡鬥。他的嘴角被打裂了,鮮血不住的往下淌。

“你沒事……就好。”他朝王子楠笑笑,卻扯動了臉上的傷口,疼得直吸涼氣。

王子楠用手肘撐地,竭力想朝他爬過去,卻被人按住。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離自己近在咫尺,卻無法碰觸。

“好小子,一個人就敢摸上船來。我還真小看了你!”趙啟安冷笑道,“有什麼遺言趕快說,我的耐心有限。”

王子楠震驚的轉頭,趙啟安的話什麼意思?難道他們……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