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其實皆拉長了耳朵偷聽的少年們忍不住對那兩個倒黴孩子投以悲憫的目光。
做完那些會死人的啊啊!!就算沒死,他們也沒有力氣爬回宿舍填肚子,一樣會被餓死的啊啊!兩個踩到地雷的少年目光僵直,雙雙石化了。
無視兩個從石化到風中淩亂的部員,聖魯道夫網球部纖雅秀逸的經理冷靜從容地下達指令後,優雅地越過兩人離開,那種舉手投足間挾帶了種漫不經心的優雅華貴的風彩,再一次惹得網球場外雙眼冒綠光的女生們一陣瘋狂尖叫。
那廂,理著平頭、額頭上有個十字形疤痕的少年狠狠打出一個球,擰著眉,晶瑩灼亮的雙目撇了眼場外,直率的臉蛋上寫滿不愉。
“裕太,你的球打偏了!”金田一郎好心地提醒,知道他在糾結什麼,開導道:“不用介意,觀月前輩不會任這種情況太久的。”
接住同伴仍過來的球,不二裕太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對不起,是我失態了。隻是她們真的好吵呢!”頓了頓,小聲咕噥,“在青學,那些女生可沒有這麼瘋狂。”還是不太習慣呢!
“裕太,肩膀用力,手肘往後稍移。”
聽見熟悉的聲音,不二裕太回首看清來人,馬上收斂表情,認真道:“嗨,謝謝觀月前輩!”
見到觀月初出現在網球場的休息區中,赤澤吉郎停下練習收好球拍,走到休息區,抓來毛巾擦拭去滿臉汗漬後,默默地看著坐在長椅中的少年邊翻看著筆記本,在眾人看不到的時候,手不時按壓住太陽穴,似乎不勝疲倦困乏的模樣,心頭掠過幾絲擔憂。
“觀月,怎麼了?又沒睡好?”
“嗯哼,沒事啊!”觀月初瞥了他一眼,偶爾抬首觀察球場上各人的練習情況,及時做著筆記。
“可是你最近狀況有點不太好……”所以倒黴的人特別多了起來。
赤澤吉郎最近也是煩不勝煩。下麵那些無論是正選隊員還是學弟們不止一次同他明示暗示加訴苦,內容不外乎——不是被他們網球部美麗的經理雞蛋裏挑骨頭就是狠狠打壓,然後不著痕跡加大了他們的訓練內容,讓他們苦不堪言,更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啊。這些都讓他很想坐視不理,卻擋不住眾口爍金的壓力。
觀月初停下記錄的筆,歪首想了會兒道:“春天已經到了!”
“啊?啥?”
赤澤吉郎莫明其妙,摸摸下頜若有所思。當然他還不至於敢結論出“春天到了,正是發倩期”這種臆想,見身旁的少年盯著網球場外飛舞的櫻花雪,有微微失神發呆的跡象,心中的憂色更重了。
認識觀月這麼久了,他很少會見到觀月這樣失常,有些渴望、有些焦急、有些不滿、有些憤怒……總之他也說不清楚,隻是直覺應該是發生了某些事,緊緊牽係著觀月的心,讓他開始失常了。
地區預賽快到了,他們又要開始全力以赴,觀月初是他們球隊的靈魂人物,精神寄托,他可不希望觀月出了什麼狀況影響了眾人的情緒。而且,今年是他們國中最後一次參加全國大賽的機會,說什麼他們都要全力以赴,努力取得進軍全國大賽的參賽權。
觀月初回神,見赤澤吉郎毫不掩藏的憂慮目光,自是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寬慰了幾句,將他安撫下,繼續有條不紊地為眾人做記錄修改練習菜單。
隻是,春天特有的漫天櫻花飛雪一再逼入眼簾,淡淡的粉、清妍的紅,好似岡山那一山桃紅啊!每到櫻花飛雪的日子,總讓他憶起那人那景,風華絕代的美麗,慢步桃花林中賞花的閑情意致及那時開心的笑靨。
春天已經到了,為何那人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