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2 / 3)

我看了他一會兒,就不想再看了,對他的印象再深也好,再淺也好,這終究是司馬博雍的皮囊,而非他雲驚蟄的。

我會為司馬博雍的皮囊經驗,卻也隻會喜歡雲驚蟄特殊的溫柔。

我靜靜的把玩著手中的蚱蜢,在夜明珠的光線下已經不見當日的青翠,但我還是摩挲著,腦中想著,那人是不是現在也在呢?這樣一個本應該不說話不現身,甚至“不存在”的人究竟送我這隻蚱蜢作甚?

但我仍舊是十分喜歡這個蚱蜢的,因為它讓我見證了一個影子的關懷。

不到五更天的時候雲驚蟄就醒了過來,我當時正在想腦子裏的那堆煩心事兒,並沒發現他已經醒了過來。等發現的時候,他正對我笑。

春夏之交的時候,天日縱然長了許多,幸好有那夜明珠我才能將他的笑容看的真切,將他琉黑的眸看的清楚。

他那眼神我溫溫柔柔可又帶點惱人的痞子氣,不染絲毫司馬博雍的氣息。

他也不問我怎麼了,就一手托腮,看著我唱到:“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去了頭發。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我一聽就惱了,好好的唱什麼《思凡》?唱就唱了唄,還居然唱的有些跑調兒,不會唱咱就別丟人!

再說了!我好好的在想我們倆靈魂融合這種大事兒呢,他在那兒唱思凡,還是對著尼姑唱,這豈不是調♪戲尼姑!

我一手撐起身,與他對視,我還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噴灑在我臉上,我笑笑,陰笑著對他道:“以為我好欺負是吧?”

他略挑挑眉,又略笑笑,輕聲低柔道:“我唱我的,與你何幹?”

那模樣,委實礙眼,那話,著實氣人!

可我在他的臉上,隱約看到了一抹憂心之色。或許夜明珠的光線讓我造成的錯覺,也或許是他這張麵皮太柔弱,我瞧著終究還是發作不得。

然後他被他擁住,被他輕輕拍著肩膀,被他湊在耳邊說:“穿都穿了,還想那麼多做啥,什麼都會變,唯獨有一樣是永恒不變的。”

我心中一動,從他肩頭上抬起來,看著他,等答案。

我見他認真的看著我,更認真的一字一句到:“我是男人你是女人,這是永恒不變的。”

……

我錯了,真的錯了,這個王八玩意兒嘴巴裏怎麼能說的出好話來!混蛋!

兩個人笑鬧了一通也都有些累了,他是身體不好,經不得鬧,我是一夜未眠,困的。

我與他兩個人在一個被窩裏,我說:“聽說你唱歌不錯?”

他頗為自得且厚臉皮道:“過獎過獎。”

我自然是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誰料他在被窩裏把手越過界來,輕輕的環著我的腰道:“要我唱歌嗎?”

他會唱歌,而且唱得不錯,這是水心說的。

我記得他原本的聲音——其實還是不記得的好,因為他那時嘴巴罵罵咧咧的極不幹淨。

但仔細想想,那聲音還真不錯。

我覺得我這人穿越後的智商還真的沒救了,看一個人順了眼,就連他罵人的聲音,且還是罵我自己的聲音都覺得好聽,真是有病。

司馬博雍的聲音也是好聽的,不,應該是極好聽。

聲音並不低沉,幹脆之中帶著磁音,放緩的聲音喊我的時候,通常會讓我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又想到他唱的小尼姑,我說他走調兒,其實聽著還不錯。

恩,尼姑思凡也不錯。

於是我看向他,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臉,細膩的手感接觸,近在咫尺的目光對接,我對他說:“那,就繼續唱思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