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會去想去念,那些會動搖信念的一切都是不該想的,想來無非自困自擾。
一旁的人沒有聲息,眼中空濛的任思緒飛遠,辛良靜靜的看了良久,輕聲道,“一月的時間一路上多走多玩如何,當是出來遊玩可好?”
孟棲棲自是懂得辛良的意思,她點點頭,“既然出來了,既然你想遊玩,我自然會跟著你。”像是這樣說了,便是跟著也不是她的意願一樣。
禹城第三日,天空放晴陽光照射,炙熱的烘烤著大地,像要把行人都烤焦了一般。大雨過後剩下酷暑,還不如一隻下雨來得舒服些。路上行人皆是赤膊敞衣,行走急速揮汗如雨,就連馬車裏辛良額尖也不時有汗珠滑下。
她們辛家莊就不會有這樣的酷暑,夏日湖麵有風吹來總帶著水麵的涼意,怡然愜意,給夏天的捎上了一份水的多情。
“若連著幾月都是酷暑,怕是今年的莊稼都得欠收了。”辛良用帕子撫去額尖剛要滑落的汗珠,目光卻是深不見底,“以你孟家的名義在這建個收容所如何,倒了年末應該會有很多無家可歸的人。”
“以我孟家名義?”孟棲棲啟口自問,“我孟家早不複存在,何來名義?”
“棲棲,這裏是你的故鄉,總有一天你會回來,回到這裏重建你們孟家,重建它當年的樣子。”這話辛良說得輕緩,並不為孟棲棲話裏的譏誚而急於解釋或辯駁什麼。
孟棲棲收起剛才的鋒芒,隻因眼前的人總能不著痕跡的攪亂她的心,她不在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窗外。她會再回來嗎?回來重振孟家嗎?孟家隻餘下她這一人,一個人的家還能叫家嗎?她心底歎息,即便是報仇也不過是安心,至於孟家,早已消亡便不該再有。
“辛良,你想得到些什麼?”孟棲棲的這話問得沒頭沒腦,卻是肯定辛良可以明白。
辛良眸光一閃,望向孟棲棲的那張平靜如煙的臉,好久後自嘲一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我要你平安一世還想要你的一句話。”
“我的一世是否平安不是你該決定的,至於你要的那句話,隻能讓你失望了。”清淺的鈴聲傳出,這是孟棲棲下意識撫鈴的聲音,又在自欺欺人了不是嗎?
辛良微凝神情,眸色晦暗,她看著孟棲棲的眼中,探究,隱忍,還有絲絲惆悵盡顯。“我若想得到又怎會得不到。”還是那自信一語,卻不複之前語氣,更像是無奈的自言自語,她說完又是看了一眼孟棲棲,唇邊溢出一聲低不可聞的歎息。她也視線投向窗外,暗沉的眸子隱隱在流動著什麼,似暗似明。
一個月的走走停停終是到了林家所在的洪城裏,但辛良卻未著急投棧,而是直直朝著林家大宅而去,車夫像是走著回自己家的路,輕車熟路的便將馬車停在了林家門前。辛良踏下馬車,目光極深的看著林家朱紅色的大門,臉上有著笑意卻又藏於嘴邊。
她踏上台階握住銅環,輕敲兩聲,大門打開隻是一人大小的縫隙探出一個腦袋,看見來人之後便極不耐煩的說道,“我家主人不見客,快走快走。”他見來人沒動正欲關門,卻被一隻手抵住,更是不耐煩的想大罵,但是看到來人的眸光後心中一凜驟然噤聲。
抵住門的是辛良的隨從,他大力一推就將大門推開,連同門裏麵的人一起摔倒在地,林家的下人爬起來就慌張的朝主屋裏跑去。隨從將門打開俯首站在一旁,辛良卻是未動,直到身後鈴聲傳來,她才抬腳踏進門去。
主屋裏趕出來的林家家主迎著辛良出來,一臉驚疑與慍怒的看著辛良,他身後跟著的是些林家人,林兆自然也在其中,不過即算這些看著辛良的目光帶有薄怒,但也無法掩蓋他們臉上的愁雲。“辛良,你作何擅闖我林家。”林家家主顧不得家主風儀,張口便是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