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式,翻手間卻藏了欲訴難說的柔情,月下的劍身像是一波寂靜的水光,倒映著舞劍人一雙深沉如淵的眼睛,那眼中藏著的也是一波輕柔的水光。
一曲罷,琴音猶顫還劍入鞘。辛良背對著垂眸而坐的孟棲棲,同是一聲低不可聞的歎息自她們嘴邊溢出,在幽幽的在月光中相遇彼此纏繞。她們再無十年之前的心境,她們再無十年之前的心ω
凜冽的刀光破門而出,耳邊是刀破空氣的錚鳴聲,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朝著辛良的心口飛去。刀光之快不過轉瞬,而辛良依舊喝茶,孟棲棲卻是閉上了雙眼,不知是不想看刀中辛良,還是不想看辛良依舊無動於衷。
砰的一聲裏伴著鈴鐺的瘋狂作響,本是放得好好的木桌翻上空中,擋住了已至眼前的刀的來勢。孟棲棲閉著眼睛雙掌微紅,那是出於全力擊出的一掌,卻不是為了這來勢勇猛的刀光,而是為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法置身事外的軟弱在憤怒。
一刀飛來的時間不過瞬息,而她心頭卻是千思萬緒,若是閉上了眼看不見就聽不見了那該多好,她就不會因為聽見急遽的風聲,不會聽不到辛良的毫無動靜。不過一瞬的事情,她的心卻是停止了跳動,她心知若她不出手辛良是不會出手的,因為她一直都想要這個答案。
門外的殺手被眼前這幕驚住,竟沒想到這個姑娘的武功這麼好,內力這麼強,原以為隻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子。不過也隻是瞬間的事情,他們已完全清醒舉刀就殺了進去,他們十來個男人難道還殺不了兩個小姑娘。
殺手臨近孟棲棲起勢便想迎招,腰間卻被一支手臂環住,順著就被帶到了窗邊,她回望,看到的是辛良一雙清亮的眼睛,和她嘴角的笑意。辛良依舊不在意麵前的這些凶神惡煞的殺手,她的眼裏隻有孟棲棲,隻有她懷裏抱著的這個人。
孟棲棲一顆緊張的心鬆了下來,可從片刻的失神中醒來,卻因這個笑而燃起了胸中更大的怒火。耳邊傳來的刀劍交鳴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辛良那些躲在暗處的隨從,這一刻她的冷已蔓延四肢百骸,她的眼中結滿了冰霜。她推開身旁的辛良,默默的看著屋裏的這場廝殺,隻是目光裏的冰霜卻又擋住了她的視線。
刀劍聲不止,刺耳的鳴響裏伴著交戈擦出星火,樓閣的木板似是禁不住樓上的激烈,吱吱的不斷作響。又打壞了一張桌子,牆壁博古架上的花瓶全碎了,椅子也是碎裂一響,光是聽就知道這是場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圍殺。
辛良將心神從孟棲棲身上轉入房間,這是場勢均力敵的對決,她揚手劍鳴出鞘帶出一波淩淩水光。劍尖指地劍氣顫鳴聽若龍吟,一瞬間冷光飛天呼嘯而去。跟隨辛良已久的隨從自是知道自家主人的招式,他們迅速移步兩邊,便見劍氣如虹奪目耀眼。
當辛良加入戰圈,一場的勝負便已明了,她劍如遊龍一招斃命,速度之快隻留下細線般大小的傷口,腥紅的血擁擠著噴湧而出,濺到她的劍上凝聚到了箭尖。林家人始終都沒有出現,在殺手上來的時候這棟酒樓已是樓空。
一場絕殺的到最後獨留了一個顫顫巍巍的人,他抱著右手手腕驚恐的看著走近的辛良,在他的右手手腕上有一條細密的傷口。辛良步步移近,嘴角帶著一抹嗜血陰冷的笑,清越冰冷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我以為我會安靜過完今天,沒想到你家主子這麼快就等不及了。”她舉劍指在那人的鼻尖上,“回去告訴他,若我隻有那三兩下的功夫,他找人來殺我也就殺了,隻可惜我不是。本想留點東西給他,如今,我看也用不著了。”她說完眉梢輕挑,躺在地上的人爬起來慌忙的就跑了。
當一切的聲音停了下來,隻餘有細微的抽搐聲傳來,孟棲棲失焦的視線漸漸有了焦點,她看到辛良舉劍站在屋子的中央。她身旁站著的隨從也僅剩三個,不大的屋子因為倒了太多人而顯得擁擠,滿地都是破碎椅凳,滿目的瘡痍滿目的恨。
辛良回身,氣息尚不能平穩,但眉色間卻是在看到孟棲棲後滿含愉悅,那是連孟棲棲都沒見過的神色。孟棲棲心中一顫,原來僅僅是這樣她就可以這樣的高興,她本該為之動容的,可心為什麼卻更加難以抑製的顫唞呢?
辛良走近孟棲棲,盡管此刻的孟棲棲冷若冰霜,眼神的陌生是她從沒見過的,但她也不覺在意,“棲棲,你是在乎我的,你是喜歡……”
清脆一響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