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寶貝,當真對鬼族影響甚大。若她還是原來那個凝絕,回到這之後與他並肩作戰,那麼說不準這條命都要叫他算計丟了。

見她一直盯著鎮魂璽發呆,江廷又補了一句:“凝絕?”

“你離她遠點。”鳴幽□□尚未收回,此時仍然靈氣滿溢,斜斜擋在方未晚跟江廷中央:“缺口已除,江臨子,你還是趕快回你的十方閣療傷,別再頂著這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張臉在此作亂。”

江廷沒有在意鳴幽的話,隻死死盯著著方未晚看,但目光漸漸退去方才的關切,冷了下來。

怕是見到她這副表情,開始心虛了罷。

濃霧一點點地散去,露出臨近破曉的夜空。

“江真人。”方未晚很是替原來的凝絕不值,現下更是在氣頭上。她渾身鬼氣逐漸翻騰起來,周身繚繞著淡淡的紫光:“九百年前,可是你用鎮魂璽錮住我修為,我才沒法取炎染性命?”

江廷一個愣怔,半晌才緩過神來。仿佛是聽見了什麼好笑之言,他冷笑一聲,道:“什麼?這些是炎染告訴你的?”

攥緊鎮魂璽的瞬間,那寶貝立刻散發出純淨的白光來。方未晚望著眼中泛著殺氣的他,挑起了嘴角:“我也沒必要逼著你問了。依你這舉動來看,大抵是想如法炮製了?”

“凝絕,不管怎麼說,你我走到今天這一步,終是回不去了。”江廷猛然加力,鎮魂璽瞬間迸發出無數光柱,那光芒甚至連地平線剛剛升起的太陽都無法比擬。

一陣刺痛從身體各處傳來。方未晚悶哼了一聲,還沒來得及撐起結界,渾身的力量就好像被迅速抽幹了一樣。她雙腿頓時癱軟下來,差點栽歪在地上。

江廷兩步上前箍著她的腰騰空而起,下一刻,二人已在九天之上。

“鳴幽!”她回頭去望,見他將□□戳在地上,左手捂著胸口,猛地嘔出一口血來。

她憤然道:“江臨子,你要幹什麼?”

腳下土地還沒等看清便已被掠過。江廷的身法很快,二人突破流雲瞬息百裏,迎著日出的方向行得似箭一般。

“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如今必須跟我到十方閣走一趟。”他抬手馭起術法封了她兩處穴道,她立刻便說不出話來。

片刻,一座巍峨的山峰映入眼簾。

山頂高聳入雲,周圍大團大團的仙氣繚繞,鍾靈毓秀。這裏是為萬人景仰的仙山,十方山。

江廷緩下速度,偏頭與她說道:“凝絕,你我的修為都不及從前了。雖有鎮魂璽在側,但缺口中的惡鬼之氣漸濃,已是我們都無法掌控的事情。”沉了沉,他伸手從自己衣角扯了一塊布條下來,十分熟練地裹在右眼上:“青都城郊缺口雖已封堵,但我不知那封印之力還能保持幾時。過不了多久,惡鬼怕就要大量衝進來,席卷青濤了。”

方未晚一直梗著脖子,連望都懶得望他一眼。

“莫說你不願與我十方閣結盟,縱是我,亦不願與鬼族有太多來往。”他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道:“所以為今之計,隻有讓炎染先去攻打冥都,待整個鬼族兩敗俱傷,再由十方閣出麵。因而呆在這裏,你是最安全的。”

方未晚在心裏狠狠罵了他一句卑鄙。言什麼兩敗俱傷,封個缺口,他已然乘人之危先將鳴幽傷了,明顯是擺了冥都一道,更偏向炎染那一邊。

默了一會兒,二人終於落在十方閣山門。

噴薄而出的朝陽將金燦燦的日光灑滿這個門派。山中與外界截然不同,是一片繁盛之景。鬱鬱蔥蔥的草木中,白玉台階、盤龍石柱錯落有致、漸次而生。演武台上空,隨處可見如天仙臨凡般的白衣弟子縱雲飛掠而過。絲絲縷縷的仙氣不知從何而落,在空中搖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