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段(1 / 2)

麼多事要忙,請個假也是應該的吧。

如此向來,果然是自己多心了嗎?施譯回頭看了眼報社的大樓,杜唐的辦公室在第九層,大大的落地窗,有時候他來報社找他,不經意抬頭,就會在馬路對麵看見他站在窗子麵前低著頭想事情,有時候他也會注意到他,施譯就會隔著人行道高高地揚著手臂。而今天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空落落灰蒙蒙的。

他並不想回家,學校那邊反正已經翹了課逃出來了,也沒心情回去,隻好一個人在路上胡亂逛著。這一逛就十分傷感,似乎走到哪裏都逃不出他的影子,哪裏都曾留下兩個人共同的背影和回憶。

施譯想起有那麼幾回他陪於念白出來逛街,到八佰伴時他會說上次在這裏和杜唐如何如何,路過教堂又說兩人進去聽過布道,路過路邊的小茶館裏,那裏老板養的薩摩和喜歡繞著杜唐的腿轉圈,經過華府公園會想起自己曾經因為光顧著和杜唐聊天忘記看路摔了個四腳朝天。

直到於念白生氣,小跳蚤你怎麼張口閉口都是你家杜主編?怪不得你交不到女朋友!

施譯這才驚覺自己一路上居然光顧著講杜唐了,陪女孩子逛街,結果自己反倒成了嘰嘰喳喳的那一個。

原來不知不覺中,關於他的回憶已經塞滿了自己的腦子了,滿滿當當的,最重要的是,那些回憶讓他很樂於分享,像是一種孩子氣的秀恩愛行為,仿佛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屬於他的。

施譯由著自己的:-)

“20歲那年,為了施文的一個承諾,他從家裏淨身出戶,一個人掙錢念完了大學,又自己找了工作,他現在的成就,和杜家一絲關係都沒有。杜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驕傲,也是我唯一擔心的人。”

“我很早就在想,這樣的人,將來要什麼樣的女人才夠格站在他身邊呢?那個人能受得了他的沉默寡言嗎?會關心他嗎?能照顧好他嗎?能理解他的過去和選擇嗎?能無條件的信任他支持他嗎?”

“他高中時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兩個人似乎還交往過一段時間。那女孩很優秀,隻是因為受不了他的沉默而離開了他,後來似乎是出了國,也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麼樣了。那時候我們都在擔心他。他這個人啊,怎麼說呢,不會輕易喜歡誰,不會輕易把心交出去,但交出去了就不會有保留,所以注定傷得也很深。但他什麼都沒和我們說,照樣一個人上學,參加活動,打工。看上去沒有任何不同。我以為他原來也不是很喜歡那姑娘吧,後來有一天晚上我一直聽見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半夜三點半了,我覺得奇怪,就一直等,等到快五點他才出來。看見我他連躲都來不及躲。”杜晗看了施譯一眼,手掌托著下巴,微仰著頭,眼神不知落在哪個虛空,她輕笑了一下,“那個笨蛋眼睛紅紅的,還敢告訴我他在洗澡。”

“後來我想他大概是不想讓人聽見他哭,所以才放了那麼大的水聲吧。離家以後他又斷斷續續交過一些女朋友,不過都不長久,甚至有種遊戲人間的心態。我以為他還忘不了那姑娘,就想開導他,誰知道他居然輕飄飄地告訴我,連那人模樣都忘了。怎麼說呢,施譯小朋友,你爸爸他是個原則性很強,很崇尚秩序的一個男人,他不會容忍破壞自己正常生活的東西存在,也不喜歡不能掌控全局,甚至會讓自己被動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