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段(1 / 3)

初一晚,漠王召集京城五萬精兵包圍皇宮,卻不見任何動靜,自酉時至亥時,兵隊卻忽然撤離,宮內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直至次日,傳出前帝昨夜突發心疾駕崩,新帝不費一兵一卒繼位,當日並冊立原漠王妃為清皇妃,位列後宮之首...

再傳新帝繼位一月之餘,朝中一向玩世不恭的祥王爺忽然失蹤,而後新帝突然派兵封鎖宸王府,三日後昭告天下宸王染病,特允其五年不上朝,在府中安心靜養。

轉眼三個月已過,朝中風雲再起,文武百官紛紛上書奏請立後一事,卻始終不得結果,每每皆以新帝大怒而告終。

幾乎與此同時,鳳玉二十三年八月,先皇鳳倚天重疾無治駕甭,詔書傳與當今太子鳳幽絕。

一時間,新帝繼位,各國Sao動不已...

......

渾身如陷入無盡的黑暗中,鼻尖仍是那抹淡香。怎麼回事?心中不可抑製地浮起濃濃的恐懼之情,試圖重新找回身體的控製權。就像暗夜中的一抹浮雲,無論如何定心,怎奈身無根,聚散徘徊不由己。無助地在茫茫一片中探尋,想要找到出口。卻感覺漸行漸遠,且離且望,一步三顧。

眼皮愈發沉重,想要強力撐開,卻發現已經不能。周圍朦朦朧朧,腦袋昏昏沉沉,眼耳唇舌手均已喪失感覺,隻能聞得一室淡香。

迷蒙中,有個模模糊糊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她想聽清,卻任如何努力,也隻聽得渾渾沌沌。

如此似醒似醉,她每天感覺有液體流入嘴中,一點點滴入腹髒,反反複複,直到口中的澀味越來越濃,她終於忍不住閉緊嘴,睜開了眼。

環視四周,是一間布置的清雅脫俗的臥室,牆上掛著一幅潑墨的牡丹畫,桌上放著文房四寶。旁邊擺著一架古琴,薰香爐的青煙正縈繞迷漫,繡著白色犁花的宮紗隨風飄動,遮住外麵射進來的月光。

“公子,小姐醒了。”還未看清身前的一張臉,瞬間工夫,另一個白色的身影忽然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因著身子疲憊,落玉緩緩睜大眼,癡癡愣愣地盯著頭頂上方一張全然陌生的男人麵孔,腦中開始慢慢回憶之前的一些事情。

她記得那日離開漠王府後,便有一輛馬車來接她,然後...半路上忽然閃出來幾個黑麵人...再之後的情形她記得不是很清楚,由於原本就氣急攻心,她很快就支撐不住,倒在馬車上...

“玉兒,你終於醒了。”男子的聲音帶了些激動,顯然很高興於她的清醒。

落玉沒有作聲,她抿了抿幹澀的唇,這才開始認真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見他身穿白色家常便服,福字如意錦緞袍子,襯得麵若冠玉,仿佛尋常富貴人家公子,唯有腰際的錦白玉扣帶,顯出尊貴無比的身份。舉手投足之際,袍袖間隱隱有瑞腦香氣,微苦的香味甘冽醇正,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她皺了皺眉,心中悄然揣思道:這男人看起來倒與自己十分熟撚,舉止行為間也甚為親密。

隻是,她著實不記得見過這號人物,再看他束發打扮,卻也不像這風始人打扮...難道,莫非是淩公子?!

一個大膽的念頭劃過腦海,她呆呆地瞅著麵前一張俊臉,生是不說話。

歐陽淩見她怪異地望著自己,一時以為她隻是驚嚇過度,便笑了笑,聲音十分溫和地道:”我知你在那邊受了諸多苦,如今我將你接到這邊來,也沒打算再將你送回去。玉兒,之前都怨為兄的沒照顧好你,往後你就在這兒住著,萬事都有師兄呢。“說完撫了撫她的發絲,隨手從身後的桌上端起一碗黑漆漆的藥送到了落玉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