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快些,若他出事,我要你們一家陪葬!」

江寄舟不敢耽擱,將瑟瑟發抖的長女扶上了車。

「不許哭,哭一聲我就殺了你姐姐!」黑衣男人先威脅懷裡的小姑娘。

凝珠依然哭個不停。

含珠心疼死了,湊過去安撫妹妹:「凝珠不哭,你不哭了,他就放你下去找爹爹。」

姐姐溫柔的聲音近在耳邊,凝珠終於平靜了些,抽泣著點頭,可憐極了。

她們姐倆商量好了,黑衣男人試探著鬆開凝珠的嘴,確定她是真的不哭了,他才粗魯地將含珠扯到懷裡,鬆開凝珠對江寄舟道:「馬上去你家,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若露出半點異樣……」

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把匕首,扯開含珠頭上礙事的帷帽,看也沒看含珠,先將匕首抵住她脖子。

含珠垂眸看那匕首,感受著隱隱碰到自己的鋒利刀刃,大氣都不敢出。

江寄舟看得心都懸了起來,還想再叮囑女兒兩句,黑衣男子又催了一遍,他不敢再流連,抱著小女兒,示意張叔趕後麵的車,他匆匆去了前頭。

前麵騾車動了,黑衣男子才放下車簾,收起匕首,猛地推開含珠,「老老實實坐著,敢……」

說到一半,忽的沒了聲音。

含珠歪倒在車板上,心裡怕得不行,聽男人頓住,她不由抬頭,卻見男人直勾勾地盯著她……

含珠心頭一跳,她知道自己生的好,難道他……

念頭一起,含珠越發怕了,搶過掉在一旁的帷帽戴上,低著腦袋瑟縮在車廂一角。

但她能感覺到,黑衣男人依然在看著她。

含珠渾身發抖,手不安地攥緊袖口。

黑衣男人目光掃到她手上,停頓片刻,移開,撩開衣擺。

「你做什麼?」含珠嚇得魂飛天外,警惕又絕望地問,若他動了不軌之心,她寧可死!

黑衣男人沒理她,逕自割下乾淨的裡衣,轉身去為同伴包紮。

含珠身體一鬆,背後冷汗淋淋。

☆、第3章

定王右胸、右小腿各中一箭,箭桿已被砍斷,隻剩三寸來長露在外麵。馬車顛簸,程鈺不敢冒然拔箭,隻先用布帶綁緊定王小腿上方幫他止血,胸口那處不敢動彈。

馬車突然顛了一下,定王身體一晃,胸口又滲出了血。

程鈺額頭青筋直跳,冷聲嗬斥張叔:「再顛一次,我就斷她一根手指!」

一簾之隔,張叔顫巍巍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眼睛盯緊前麵土路,不敢分神。

含珠抖得更厲害了,盡量不惹人注意地往裡縮了縮雙手。

程鈺穩穩扶著定王,見他胸口出血越來越少,漸漸止住,不由慶幸這支箭射偏了,若是再往中間挪挪,沒有郎中及時診治,定王恐怕活不成。而那些刺客,到底是蓄意報復的倭寇餘黨,還是京城那邊派來的?

正想著京城形勢,馬車又顛了一下。

含珠眼淚奪眶而出。

張叔也老淚縱橫,哭著回頭:「這位公子,不是我故意跟你對著幹,實在是這土路本就不平,求你饒過我家姑娘吧,若是到了官路車還顛簸,我自盡謝罪行嗎?」

程鈺挑開車簾,看看外麵,知他所言非虛,沉聲提醒道:「盡量慢走。」

張叔連連應是。

程鈺看向含珠,「你坐到他旁邊,跟我一起扶著,別讓他晃。」

含珠扭頭看。

自家的騾車並不大,窄榻能容她與妹妹春柳並排坐,但此時坐了兩個大男人,邊上剩的地方就小了,她真坐上去,怕是要與那昏迷的男子緊緊挨著。含珠自小守禮,連未婚夫顧衡都沒有走近過五步之內,讓她去扶一個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