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去嗎?」凝珠不解地問,以前都是姐姐陪她的。
含珠搖搖頭,「姐姐有點睏了,不想動,妹妹自己去吧,繞兩圈就回來。」院子裡有外男住著,她沒事不好總往外麵跑,出了一個知縣大人,含珠不想再招惹廂房裡麵那個可能也好色的受傷男人。
看著妹妹出去了,含珠去了窗前,繼續留意廂房那邊的動靜。
看到田嬤嬤領著小丫鬟去收拾碗筷,黑衣男人出來,站在門口喚妹妹。
含珠不禁攥住衣襟。
凝珠一回來,含珠就迎出了內室,低聲問她,「他跟你說了什麼?」
凝珠仰頭道:「他讓我今晚搬回廂房住,還說接下來幾日他有事出門,我都得守在大哥哥身邊。姐姐,我搬過去行嗎?」
含珠明白,男人既然說了,肯定不會允許她拒絕的。
「妹妹去吧,記得要聽話,別惹大哥哥生氣。」聽妹妹的描述,受傷的男人脾氣很好,也沒有欺負過妹妹,含珠還是比較放心的,而黑衣男人出去辦事,怕江家對他的同伴下手,才命妹妹繼續去當人質的吧?
送走妹妹,含珠熄了燈,假裝睡下,實則守在窗前。
☆、第11章
夜深人靜。
燈都熄了,屋子裡黑漆漆一片,院子裡因為天空掛著一彎殘月,倒勉強能看清樹影。
含珠在紙窗上挖了一個小孔,恰好對著廂房門口。
那邊遲遲沒有動靜,含珠的心就一直懸著。
她也不知自己在等什麼,那人既然把接下來幾日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定是有八成把握。可她就是想親眼確定他出去對付知縣大人了,否則心裡總是七上八下難以安穩。
或許他真的去了,她更加睡不著了吧?怕他失手反被衙役擒獲,怕自己姐妹終逃不過厄運。
擔驚受怕,連爹爹都沒法好好緬懷。
眼淚簌簌滾落,含珠低頭拭淚,止住了,收起帕子抬頭。
卻正好看見一根細竹管從她戳的那個小洞伸了進來!
如見了鬼,含珠狠狠打了個激靈!
就在她怕到忘了呼救時,一股濃香迎麵撲來,彷彿蒸飯起鍋那一瞬,全都噴在了對窗而坐的她臉上。那香太嗆人,含珠不受控製地咳嗽,捂著鼻子迅速後退,正要喊人,腳下一軟,身子也軟軟地倒了下去。
「爹爹……」
含珠本能地喊最親的人,發出的聲音卻連自己都聽不太清。
她想站起來,腿沒有力氣,外麵很快傳來輕微的撬門聲,含珠渾身發抖。站不起爬不動,她勉強撐著自己坐了起來,費勁兒抬起手去摸桌子上,摸索半晌,卻沒有碰到一樣東西。
含珠又怕又悔,平時喜整潔,東西用完後都會擺到桌子裡麵……
外麵突然傳來輕輕的一聲「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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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
含珠抖得更厲害了,使出僅剩的全部力氣,將整張桌子推翻!
嘩啦一片響,驚得沈澤腳步一頓,但他左手已經挑開了簾子,右手握著一顆散發皎皎光輝的明珠,見地上果然歪歪垮垮躺了個人,還正是他惦記了好幾日的美人,沈澤不由笑了。
沒有說話,他從容進去,迎著含珠懼怕的目光側耳傾聽,等了十幾息的功夫,確定外麵沒有任何聲響,他笑著將照亮的寶貝放到桌子上,蹲下去,柔聲對含珠道:「含珠果然機智,可惜沒人聽到,這下你要怎麼辦?」
含珠此時連支撐自己坐起來都辦不到,瑟瑟發抖躺在地上,哭得如梨花帶雨,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