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天下點雨,很快就會長出新草。倒黴遇上常年沒雨,草根得不到往上長需要的水分,久而久之那根也會死了爛了。所以能不能好,得看你的根兒壞到什麼程度了,得了滋養後還能不能緩過這口氣,不過你放心,你種子挺好的,根八成沒事。」
這道理淺顯易懂,程鈺心裡有了底,鄭重將方子貼身藏好。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帶你兄長過來?」葛乘風納悶地問,「我告訴你啊,我最多再在這兒待半個月,沒時間陪你磨蹭。」瞪了程鈺一眼,自己倒茶喝。
程鈺今日過來也是要與他商量此事的,走到葛乘風身前行禮道:「先生,晚輩有一事相求……」
還沒說完,對麵一口水噴了過來,程鈺敏捷地避到一旁,看著那口茶水落在了地上。
「咳咳咳……」葛乘風嗆水後咳個不停,氣得丟下茶碗站了起來,左手捂胸,右手指著程鈺罵,「又求我,你有完沒完?看我孤身一人老頭一個好欺負是不是?我警告你,我身上藏了毒,信不信我馬上要了你的命?我告訴你,老子不怕死,你家裡可還有個嬌滴滴的小媳婦!」
老人激動成這樣,程鈺苦笑,及時解釋道:「先生別誤會,我說的就是家兄的事。晚輩仔細想過了,這種隱疾,就算能康復,晚輩也不想讓家兄知道,相信他也不會樂意讓我知曉他的隱私,故想請先生演出戲。咱們隻當不認識,我想辦法讓兄長相信您是神醫,他著急子嗣,肯定會請您替家嫂檢查身子,屆時先生便可隨機應變了。」
原來如此,葛乘風氣順了,下一刻又瞪起了眼睛,「什麼叫讓他相信我是神醫?難道我不是?」
確實是神醫,但沒有一點神醫的樣子,總為一些小事計較,程鈺額頭髮疼,偏還有求於他,隻得耐著性子哄道:「先生當然是神醫,隻是家兄不知自己身體有疾,無病不求醫,怕是也不知葛家醫術冠絕天下。不像晚輩,自年少時候便盼著能遇到先生,所以那晚聽說先生姓氏,馬上就想到了杏林世家裡鼎鼎大名的葛家。」
這奉承話說得好聽,葛乘風滿意地摸了摸下巴,嘴上卻冷哼道:「你少來這套,看在我之前答應你的份上,我陪你做次戲。你兄長上鉤我就給他看病,他不上鉤,我寧可與你同歸於盡也不會再陪你折騰下去!」
程鈺連連應是。
葛乘風哼了哼,又甩出一張藥材單子讓他去買,頭也不回地走了。
程鈺將單子交給陳朔,低聲交待他幾句,騎馬回了京城。
☆、第129章
進了二月,春闈在即,京城的氣氛迅速緊張起來。
含珠想去周家瞧瞧,又怕去了給周文庭增加壓力,遲遲拿不準主意,問程鈺,程鈺替她分析了一下利弊,最後說跟沒說一樣。正發愁呢,方氏派人來傳話,讓她明日有空就過去坐坐,初九周文庭就要下考場了,都說舉人們考完出來後都會瘦幾斤換個人似的,讓她再去瞧瞧表哥長什麼樣,免得過兩天認不出來了。
方氏語氣輕鬆,顯然是成竹在胸,想想周文庭平時雲淡風輕的樣子,含珠也沒那麼緊張了,派人去雲陽侯府走一趟,初六這日帶上禮物,先去侯府接阿洵,姐弟倆一起去舅母家做客。
「姐姐,你給庭表哥帶了什麼禮物?」阿洵親暱地靠著姐姐,好奇地問。
含珠指指放在一旁的食盒,笑著道:「姐姐做了狀元糕。」
阿洵聽到姐姐做的吃的就嘴饞,咽嚥口水問:「什麼叫狀元糕?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