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麥拿她沒辦法,順從地被脫掉了襯衫。
王小寶腦袋抵著他,就好像脖子已經完全罷工了,兩隻手去解皮帶。
看到石麥深夜出現在門前的那一瞬間,她覺得天下最美好的時刻莫過於此。
安慰有用嗎?有用。
安慰的言語,即便是客套,王小寶會很感謝,那是她奮鬥的動力。
然而安慰隻能改變心情,不能改變現狀。王小寶早就習慣現狀要自己奮鬥、自己搞定的局麵。
然而石麥每一次,都不怎麼安慰她,而是站在她身邊,讓她不再一個人那麼辛苦。
沒有特別驚天動地的宣誓,隻是拿出行動來。
王小寶因為什麼事而擔憂,他就去找相應的解決辦法。
就像剛剛經歷過一場綁|架事件,明明他起初隻讓王小寶小心些,但是王小寶表示想出一把力後,他給予大力支持。
並且預料到事後王小寶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於是急匆匆趕回來。
王小寶收拾他手提包的時候,從提包側袋掉出濕淋淋的打車票,公裏數和價格均令人咋舌。
價格不重要。
重要的是跨越城市回來。
看時間,還是石麥給出線索之後就動身出發的。
從給出線索到現在,足足七個小時。
在大雨天,大半夜,坐了七個小時汽車,危險性不言自明。加上石麥本身行動不便……
然而石麥一句口風也沒透漏給她。
如果不是王小寶沒心思睡覺在前麵收拾東西,石麥的輪椅要在門外努力多久?
王小寶簡直不知道老天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老天爺上輩子一定欠了她很多錢。
不,是石麥上輩子一定欠了她很多錢,才會為她做到這地步。
她原本真隻是想幫石麥洗個澡的。
但是,石麥一抱她,她的腰就軟了。
石麥一親她頭頂,她就想要得更多。
兩個人親來親去,她就越來越軟,頭暈,缺氧,發燒,呼吸急促……
不是她的錯,是因為後怕。
對,是因為後怕。
王小寶自欺欺人地做鴕鳥狀。
石麥的手搭在她手上。
王小寶揮開。
石麥的手再次搭了上去,聲音無奈:「小寶,你真的沒聽見手機響?」
王小寶:「……」
「白天經過那麼大事,可能有新發現。正事要緊,嗯?」
王小寶隻好去拿手機。
大半夜的,是誰呢?
她看著陌生號碼,接起。
「王小寶。」對麵非男非女的聲音顯然經過合成處理,不是人聲,「下一次你沒那麼好運!」
一句話後,掛斷。
手機嘟嘟響。
王小寶瞪著屏幕,莫名其妙的威脅短信?來的可真是時候。
她抓著手機跑回衛生間,推門——鎖上了,裡麵傳來嘩嘩水聲。
果、不、其、然……
石麥昨天洗澡大概也就不到半個小時,挺快的,等一會兒吧。
王小寶躺在軟綿綿大床上,盯著手機想。
一小時後,石麥裹得嚴嚴實實出浴。
發現自己床上有人。
王小寶蜷著身體,手邊還拿著個手機,一動不動,呼吸綿長,看樣子睡著了。
一天身心俱疲,愛人回來恰好增加了安全感,又是深更半夜,三者加成,導致王小寶原本想等石麥出來說說騷|擾電話的事兒,結果聽著嘩啦啦的水響,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人之常情。
石麥伸手想給王小寶拿條毯子,手臂不夠長。
他轉著輪椅繞到另一邊再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