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訊息的差事,化名白瀅心。
那時候秦五就知道了,女人猛於虎,而白小七是虎中虎,是這輩子千萬不要得罪到的人。
哦,要問為什麼?
因為秦五是那以一挑七的七個人中的一個……
那些個充滿杯具芬芳的歲月啊……
正說鬧著,鳳寐覺得戴著姻緣牽的手似乎沉了沉,還有些灼熱。
他低頭打量。
隻見姻緣牽發出淡紅色的光暈,且光芒漸漸強烈起來。
光芒中有一根紅線似有生命般纏繞攀緊陌小落與鳳寐的手腕。
當光芒慢慢褪淡下去時,銀鏈已經不見了,兩人的手都重獲自由。
隻是。
在原先戴銀鏈的地方,有了一圈紋身一樣的古樸繁複的紅色紋路。
那紋路就好似原先銀鏈上的紅線,悄悄訴說著良緣,泄露著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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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鳳王府許多房間還點著燭火,明亮無比。
鳳寐緩步走入鳳安的書房。
一個年約四十,正氣凜然的英挺男子正在伏案疾書。
他手上有疤,掌心全是多年沙場留下的老繭。
鳳安看見來人,擱下筆,桃花眼眯起,笑道:“寐兒,你來了。”
鳳寐應了聲,然後吊兒郎當地尋了一個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腳晃啊晃。
鳳安皺起眉頭嗬斥:“這副德行,成何體統?”
鳳寐聞言笑起來:“這些可都是父王要我做的啊,我隻是習慣了罷了。”
鳳安歎了口氣:“寐兒,你是怨父王麼?”
鳳寐斂去眸底神色,卸下方才的玩世不恭正色道:“沒有,父王多慮了,剛剛玩笑而已。”
鳳安:“怨我也是應該的。我為了不讓皇上猜忌謀害你,從小就不敢讓你顯露才華,你還沒有學會什麼是真實就被我逼著去學習虛偽。但這次,皇上真的太過分了,他是想置你於死地麼?!必定是丞相又進了讒言!”
鳳寐淡漠一笑:“可是皇上這次就算真的殺了我,你也不會做什麼的吧?忠肝義膽、皇上與先皇才是你生命的全部。”
鳳安皺眉:“寐兒,你要知道,先皇對我們鳳家有恩德,受人恩惠必要湧泉相報。”
鳳寐側目:“所以當初你連自己喜歡的女子也可以讓予先皇,為了穩固皇上的帝位,不惜斬首娘親胞姐一家,隻因為他們支持擁立新帝,不顧娘親在冬日跪在外麵苦苦哀求?”
鳳安憤怒地折斷了毛筆,拍案而起:“你今日來,就是想質問我,惹我生氣的麼?”
鳳寐頓了頓,看著折斷的毛筆居然戳破鳳安滿是繭的手,滲出點點血絲,他平穩了下情緒後道:“父王,忠誠沒有什麼不好,但必須要得到最起碼的賞識與信任。我擔心我離開以後,皇上會把矛頭轉向你。”
鳳安瞪著與自己模樣有幾分相似的兒子半晌,才有點悶悶地坐回椅子,篤定地回答:“這不可能,我與先皇拜把之交,共渡寒雪峰的時候互相扶持,情同手足。先皇臨死前對我有囑托,新帝差不多是我一手帶大,多少有些情誼尚在。何況,我也老了,奪帝位給你還說的過去,奪來給自己?享福不了幾年還要擔一世罵名,蠢人才做!皇上不會想不明白。”說完,緩了緩語氣道,“你真的準備離開朝堂?”
鳳寐勾唇淺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