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說道,「萌萌,你已經算是個大姑娘了。就該知道女人和男人的差距有多大!男人不是可以隨便招惹的,後果也許是你根本無法承擔,明白嗎?」
女孩眨眨眼,兩行豆大的水珠滾下來,顯然還是懵懵懂懂的。
厲錦琛將人放開,轉身踏出了池子,沒有管身後突然破出的抽泣聲,帶著一身水漬,直接離開了浴室。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雙手撐在洗漱台上,重重地扒了下頭,滾落的水珠滴打在光潔的石台上,五指關節隱隱地泛白。
抬起頭,鏡中的男人再不若那般淡定從容,他下頜抽搐著咬得死緊,臉色微微扭曲,壓抑的情緒已經無法遮掩,連同眼底轟然爆裂的慾念,裹夾著無法陳說的厭惡,自棄。
砰!
一記重拳捶擊在大理石麵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就彷彿那終年壓抑的魔在深淵中威脅咆哮著想要突破他的人皮麵具。
他眉間深深皺起,幾近猙獰,倏地轉身進了浴間,打開冷水從頭淋到腳。
大浴室裡
萌萌委屈地灑了幾顆金豆子後,沮喪地爬在池邊,腦子裡空蕩蕩地,隻反反覆覆播放著厲錦琛離開的最後一句話,不斷地回味咀嚼著其中意謂。眉間的褶子也一點點加深,眼底澄澈的光茫,漸漸被迷惘、憂鬱浸染,失去了曾經的光澤。
一邊臉爬在手臂上,有些不舒服了,她側過頭爬在另一邊臉上。看著電視裡播放的畫麵,繁華光影與寂寂落落交替閃過,似乎都與她再無關係。
淡淡的歎息,輕輕從胸逸中飄出。
有些成長,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有些變化,可以驚天動地,而更多的,都是悄無聲息。
終於,眼睛隻剩下微微的刺癢,堵在胸口的那口氣化成了一堵看不見的牆,某個角落黯淡下去,變成了那堵牆上抹不去的顏色,但很清楚知道,那都是她的過去式了。
她深吸口氣,看看身上穿著的水藍色小布料,又抬頭看到岸邊還放著小半杯紅酒,液體注水高腳杯時,紅灩灩的液體折射出極深深淺淺的紅,富麗又神秘。小小的汽泡扶搖而上,撞破水麵時,破出濃濃的香氣,即使不懂酒的人聞到也有一種微醺的感覺。
常常見人喝酒,但是周圍的人都嚴禁她喝酒。她償過,也不太喜歡那種奇怪的辛辣,或者憋人的苦澀。她覺得,這是大家對她的寵溺和疼愛。可在今天,她突然意識到,其實這也是一道無形的樊籬,劃定的界限。
界限後,舉杯相邀的人才真正屬於一個世界。
……
這個時候,時間已過六點。
公寓樓下,一輛老牌穩重的黑色轎車駛進了即定的停車位,車上下來的正是厲氏夫婦。
「老厲,你快點兒。這都六點過了,不知道阿琛他吃沒吃。咱們應該早點兒出門兒的,這進大學城擠死個人。大學城這片兒,交通倒是挺好的。哎,這個我來提。你去提後車箱裡的東西。」衛絲穎一邊嘮叨著,一邊看表。
厲珂打開後車箱後,不禁又驚了一跳,「老婆,你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兒子哪吃得完哪!」
衛絲穎走上前,挽過丈夫的手就走,「咱們阿琛正值壯年,你還怕吃不完。要是真吃不完,就讓他帶去公司,給員工做福利。這可是他美麗聰明的媽媽做的愛心飯菜,不正好幫他籠絡人心了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厲珂連忙關上車後箱,按下車鎖,一邊笑,「瞧你說的啥。這要幫總裁兒子籠絡人心的愛心便當,最好應該是總裁夫人來做。喧賓奪主,不利於婆媳關係的融洽哪!小穎,你先聽我說,一會兒見到阿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