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刮了丈夫一眼,曾強才憶起自己這邊的動作,忙道,「大哥,你知道我剛上位也不過這兩個月的時間。張佬那裡對我還是挺信任的,不過他做事情向來求穩,要改要變還需要點兒契機。您也別急!我已經在朋友那裡打聽到,二重那邊正在搞一個大單子的初期調試,好像碰到些問題。」
「二重?你說的可真是熊貓基地那邊那個二重廠?那可是個大單位,他們李總去年剛上台,正是大興土木的時候啊!」於振邦正是在當地國企重工裡待了三十幾年的老工人,因個人好學肯鑽,連年考取技術證官位也一級級地升,但隨著近些年國企重工改製改組轉產轉營,他一身本事無處施展就被耽置下來,近幾年混得尤其不好,一直在尋找合適的職位。
此時,一聽說這消息,自然是十分心動,恨不能自己立即走馬上任。旁邊的於美蘿也特別憂心這事兒,沒少讓丈夫曾強幫忙打典,但這都過了幾年了還沒有個準信兒,一提此事就是夫妻兩的心結,為此也吵過。現在一聽有了苗頭,也是十分高興,就叫著曾強趕緊給大哥安排,又把女兒的事拿出來催促。
曾強其實心裡沒底,但這時候被大舅子幫了大忙,自然也得給人家表示表示,可妻子一副急功近利的急切樣兒,就讓他打從心裡覺得不舒服。畢竟,哪個男人不愛麵子,尤其是妻子娘家的人麵前丟麵子,就更不爽了。
而於美蘿這些年養尊處優,又在市機關裡極受重視,他沒升上現在的位置時在家裡就一直矮一頭,現在升上來了,可這次國慶單位上的表示,卻遠遠不及妻子一半。
他清了清喉嚨,掃了於美蘿一眼,於振邦按住妹妹的爭切,好聲相問,他才說,「二重那邊是張佬最近的一大重點,他是非常重視的。所以,我想我們趁著過節這機會,去易主任裡走動一下,探探情況。要是你能幫他們解決些問題,我再推舉你,在張佬那裡幫你說說話,要進二重絕對沒問題。就算做不了總工,先謀個副總工的職做做,憑大哥你的本事,還怕做不上總工嗎?」
於家兄妹一聽,連連點頭,終於事了。
之後,送走了於振邦,於美蘿想到曾強到底給大哥指了條明路,倒也和顏悅色起來,伺候著曾強洗漱,又泡了杯參茶供上,曾強終於緩和了臉色。便見勢就偎進懷裡,撒起嬌來,這一來二去撩得曾強心猿意馬,到底自己老婆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單位上下,老同學同事之間,都是嬌艷性感的一株牡丹花兒,被捧得男性尊嚴膨脹,抱著一起就滾起了床單兒。於美蘿在床上的功夫十分了得,向來能把曾強哄得服服帖帖,這一夜巔鴛倒鳳後,曾強的怒火怨氣也徹底消了。臨到睡下時,抱著美艷老婆發誓,一定會幫大舅子搞定工作的事兒。於美蘿表示,要是兄長真當上了總工,他們家也會跟著一榮俱榮,種種美好前景的展望,讓夫妻兩開始飄飄然,轉眼便忘了頭日得罪了大人物的事兒。
隔日,於美蘿早起時,想起了女兒那同學的事,便鑽進女兒房間,見女兒已經早起,穿了一身粉紫色的運動裝,那臉蛋身段兒,俱是遺傳了自己的好,心中也不免得意又安慰。
便道,「美麗,你那同學的事兒,以後別再在你爸麵前提,你爸膽子小得很,一點兒風吹草動的就草木皆兵,沒出息。這人哪,做大事兒就要懂得冒些風險,隻要捱過這個坎兒了,後麵有的是好日子等著你。你放心,你爸不行,還有你媽支持你。吃一塹,長一智。你自己想做什麼,自己也要用點兒腦子,多花點兒心思。不要那麼輕易地就被人抓著把柄了,最好啊……」
曾美麗聽著母親的傾囊相授之後,漂亮的臉蛋上都是驚訝和信服,心裡父母的那座天平瞬間變成了母親高高居上,崇拜無比。並心想,難怪母親不管是在單位、還是在眾多公開場合,總是氣場最足的那個。美麗本身就是一項武器,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