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赫,可隨即又暗暗沉定下來,眼珠子在瞳孔裡轉來轉去,不敢直視萌萌這方,腦袋也跟著轉動,彷彿是完全不知情般地無辜,麵頰抽了幾抽,表情也是無知的驚訝多過於被人揭穿的尷尬。

「嗬,這,這怎麼會……萌萌,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那個……」她故意大眼一瞪,站起身就要欺上前,可厲錦琛微微一動,就嚇得她頓立原地,根本不敢看男人一個正眼,聲音又哆嗦了幾分,「萌萌,你的屁股上插著什麼?怎麼會……受傷的啊?唉,我說你們大家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帶孩子們去醫院瞧瞧,這……」

厲錦琛微微抬起頭,目光又冷又直,漆黑的眸底一抹極銳的焰色隱隱跳動著,煞氣森森駭人。嚇得劉婉兒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那麼消失了。

萌萌冷汗直下,終於又蓄起一波力氣,喝道,「我上山前,你在幹什麼?我們在場的人可都看得很清楚,你正跟一個穿著藍布套裝的水電工勾結,佈局陷害我們。你們說……」

……都佈置好了,您完全可以放心……絕對不留痕跡,跟意外沒兩樣兒。到時候燈一熄,就……要是您不放心,我可以……

萌萌把自己聽到的話,原字不漏的全講了出來。其中有些部分並不清楚,她也沒有掩飾這可能造成被指控者趁機鑽漏洞。

這話一說完,所有人都不禁發出一片低呼,再次看向劉婉兒的目光中從最初萌萌點名指控的驚訝疑惑,震驚之中多了幾分厭惡和憤怒,且有性子直利如梁音學姐等人,本來因為朱碧嬋的關係對劉婉兒的印象就不好,當即就開始七嘴八舌地討伐起來。

「之前抽獎時,我還當這人多大方呢!原來,早就設計好了圈套讓咱們往裡跳啊!」

「那可不。天哪,想想就可怕,要不是萌萌和副會長走在前麵給撞上了,那我們到了那個地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

「太可怕了!這大便宜果然占不得,通通都包藏禍心哪!」

「萌萌太可憐了,之前要不是她幫咱們,咱們根本不可能找得到這些獎品哪!說來,都是萌妞兒替咱們擋了這災,要是換咱們,估計早摔下去不死也是個殘廢了!」

「這女人的心怎麼那麼歹毒啊!」

「切,之前我看她跟副會長騎馬過來跟咱們打招呼,突然副會長的馬就驚了,差點兒就踩到萌萌和賀學長呢!不會那也是她……」

「哎呀,你這一說我就想起之前賽馬的時候,萌妞兒他們的馬不是突然就嗑了馬蹄子嘛,當時情況也好奇怪的說……」

要不怎麼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滴,群眾的力量是強大滴捏!經過眾人這一番八卦,不管是真的假的,這些有的沒的的東西,就化成了一柄尖銳的輿論之刺,直直戳到劉婉兒脊樑骨上,讓她即驚又怒,本來裝很得無辜的表情漸漸地也有些掛不住,開始怒火中燒。

聽到有人說到「驚馬」的事情時,她已經忍無可忍,一起身就指著那個臆測的女學生喝罵,「你胡說什麼!你們有什麼證據,就在這裡隨意誣陷我,小心我告你誣賴讓你吃不完兜著……」

後話被趨上前的劉耀一把攥沒了,重重地喝了劉婉兒一聲,劉婉兒被罵得一怔。

一旁的朱碧嬋也從擔架上爬了起來,上前質問,「婉兒姐,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你,是你……當時我騎得好好的,已經勒停了馬兒。你本來一直跑在我前麵,卻落在後麵。我的路易突然受驚,原來是你……」

其實這事兒不提,朱碧嬋也就淡了去了。因為那時候她的全副精神都落在了賀英琦身上,看著他看姚萌萌的眼神心裡就極不舒坦,根本沒注意自己的馬兒被人動了手腳。故而驚馬揚蹄時,她隻害怕馬兒踏著賀英琦了,根本沒有想過當時為什麼自己駕得好好的馬兒會被驚到。要知道,路易是她二十歲的生日禮物,她都騎了一年多了。據她瞭解,劉婉兒並不是很喜歡馬兒。她和衛正陽就常喜歡來牧場騎馬,卻基本沒碰到過劉婉兒一次。現在,聽得旁人提起,聯繫起今日劉婉兒的諸多作為,從驚馬,到陪酒被調戲,再到抽獎時故意透露大弓的所在,似乎巧合太多,拚在一起,就是再傻的人也能察覺出,那些事根本不是巧合。再結合之前她暗中注意,聽到司徒燁和溫澤的談話,知道賽馬的時候劉家人也做了手腳,就更可以肯定,這次尋寶多半也不是劉婉兒的「歉意」,根本就是劉婉兒蓄意而為。

「小嬋,你怎麼能這麼說!怎麼連你都不相信姐姐,姐是那種人嗎?這真是太可笑了,我為什麼要做這種無聊的事針對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都還是乳嗅未幹的小蘿蔔頭兒,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犯得著嗎?你們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