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婉兒這麼一喝,倒嚇住了梁音等一幫子趁火打劫的學生黨,漸漸息了聲兒。

可是已經滅不到那團懷疑的火種,在她越來越多的情緒爆發中,燃得更旺更熾,一發不可收拾了。

朱碧嬋的目光迅速滑過了厲俊臣陰沉的臉色,還有劉耀著急的神色,遂擰著眉頭質問,「劉婉兒,你是妒嫉俊臣哥對我好,是吧?其實,你心裡喜歡的是俊臣哥,所以你之前告訴我大弓在哪裡,根本就是想利用我和姚萌萌的陳怨舊恨,借刀殺人,來個一箭雙鵰!」

其實,這開始隻是朱碧嬋的猜測。因為劉婉兒實在掩飾得太好了,這一日厲俊臣出現,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親暱討好之意。可女性在戀愛時總是特別敏[gǎn],周圍有沒有其他雌性動物覬覦自己的對象,總會多少有些感覺的。她無意中還是看了,劉家三兄妹和厲俊臣私下交流時,劉婉兒對厲俊臣的態度,很不一樣。

從那時起,她似乎隱約明白了很多細節上的因由,譬如:

為什麼以前跟自己並沒多少往來,突然這一日就特別熱情地邀請自己,那無非是因為劉家的生意出了問題,需要她這個朱氏女幫忙添些底氣罷了!為什麼桌子那麼大,她們倆卻沒坐在一起,自己總是被安排在劉耀身邊,要麼就是薑亦儒身邊?劉婉兒根本就是把她當成了討好兄長和巴結薑氏的工具!而俊臣哥也成了這個女人用來哄騙自己的魚餌,厲俊臣明明是他們午餐之後才在賽馬場上出現的,要不是劉婉兒私下透露,俊臣哥又怎麼會質問她,叫她立即回家。她的名譽和清白,就這麼被劉婉兒給破壞了。她竟然傻得相信了劉婉兒的歉意和獎品討好,跳進了這個可怕的圈套。

那個高度,說真的要是真那麼摔下去,的確不會立即死掉,可半死不活地對於她這樣心高氣傲的人來說,才是真正生不如死的懲罰。

朱碧嬋越想越覺得,劉婉兒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心→

他也懂了她,懂得一個十八的姑娘的任性和固執,他願意包容她的一切,為她等候。縱使,現在他恨不能直接捏碎了麵前的一堆混帳東西,直接帶姑娘離開這堆該死的是是非非。

因為,她現在是在為他戰鬥,「劉婉兒,要知道是不是冤枉了你,就把那個之前跟你私交過的水電工找出來,大家來個現場對質。怎麼樣,你敢嗎?」

劉婉兒明顯表情大變,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恰時,一聲哀叫從後方傳來,眾人立即讓開了一條道,就見一個穿著粗藍布衣的粗壯男人被兩個保鏢模樣的男人給攘了進來,卻不敢抬頭看任何人,一直低著頭,模樣很是讓人詫異。

隨即,就聽到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我是不是來得正是時候?」

向東辰立即叫了一聲「哥」,迎了上去。

來人步伐不急不緩,笑容不深不淺,聲音也不高不低,他一手隨意地插在褲兜裡,身子微傾,與他唇角的弧度配合得天衣無縫,他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十分隨性自然的感覺,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沒有什麼強大氣勢的男人,當他淡然無波的目光輕輕射來時,就彷彿已經將一切掌控在手,佔盡先機。

劉婉兒根本不敢直視薑亦儒的眼,那人眼光一掃過來,她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又朝劉耀身後退了一步。她直覺,這個薑亦儒絕不會比厲錦琛好惹。

「就是他!」萌萌一看清那個藍布粗衣的男人,就叫起來,「就是他和劉婉兒合謀,給我和朱碧嬋下套,差點兒掉下懸崖!」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就從劉婉兒身上,迅速聚集到了那個男人身上。

向東辰想說什麼,被薑亦儒打斷,示意他隻作壁上觀。便立即聽得溫澤第一個衝上前,抓著那人喝聲問,「你小子,倒挺會溜兒的。故意給我下套兒,使調虎離山之計,害我沒能及時阻止萌萌她們,害我們家姑娘中箭,回頭你丫的屁股給給行上一桿試試看是什麼好滋味兒。」

一聽這任性的詛咒,都不由咳嗽起來。

那人卻垂著眉,「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適才,我隻是在山上檢察燈線設備是否妥帖,都是為了確定孩子們的尋寶安全。」

溫澤大怒,「你還敢狡辯?!你要真媽為了他們的安全,會不知道那顆小樹根本就是長在樹根洞上,根本承不得什麼力,外麵三米全是樹根洞,那裡平常根本沒有人去,你怎麼會好好的把燈籠掛在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