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劉耀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著母親抽搐得已經爬滿皺紋的麵容,心終於重重地沉了下去。本來這幾年春節大聚會時,他那點成就還算在這一批子弟裡,頗能拿得出手的。也算是給父母長了些臉麵,在小輩子裡也挺得直腰桿子,大家都會叫他一聲「耀哥」,而不是以前的「小耀」了。他對自己也很有信心,隻是沒想到……看著妹妹的樣子,他腦中又閃過了厲錦琛說過的話。

盧英其實不是沒為這個兒子驕傲過,兒子做的能源行業,的確是時下最賺錢最有身價的新興產業。從帝國內部到國際市場上,都是數一數二的新貴。她這幾年走到哪裡,不是被人羨慕奉迎的主兒。能教出這麼個敢於不靠祖蔭,自己拚出一番事業的能幹兒子,她這個做媽媽的,說不高興是假的。且私底下,已經有不少人把劉耀和厲錦琛做對比,雖然厲錦琛這幾年風頭更勁兒,但劉耀的光輝也沒有被完全蓋住。可沒想到的是,這一切,竟然就敗在了付婉兒這個小賤人手上。

「叫什麼叫!」盧英喝斥,卻是看著付婉兒,罵出,「一個個的,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大廳裡,又響起婦人嚴厲狠辣的訓斥聲,聲聲震耳,句句刨心。直到屋外又響起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隨後,劉家的家主劉誠君踏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一看大廳中的情況,本來還一派氣定神閒的表情立即大變。

「英,你這是幹什麼?」雖然叫著著急,可音調卻是迅速軟了下去。劉誠君將公文包一扔,就急巔巔地跑到妻子身邊,扶著盧英要坐下,一邊給兒女打手式趕緊走人,由他來善後。

盧英扶著額頭,恨恨地瞪了丈夫一眼,卻沒有拒絕其殷情,由著扶回了沙發坐下。

劉誠君立即喚來傭人,備湯上茶,熱水伺候,一邊捏著盧英的手臂,又幫忙揉太陽穴,一邊好聲好氣地哄著勸著,一場風波似乎終於就此過去。

劉耀立即扶起付婉兒上了樓去,盧英的眼角餘光看著人離開,撐著額角低聲斥罵,「都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傢夥,惹的這一攤子爛事兒。真氣死我了,今天去找厲家要人,你是沒看到他們家怎麼仗勢欺人,真是……」

劉誠君唯唯諾諾地應著,順著妻子利毛慢慢捋,「是是是。把夫人氣壞了,都是為夫的不好。回頭我就去厲家跟老厲說說理去。這小孩子家打打鬧鬧的事兒,犯得著非要鬧上法院那麼嚴重嗎?!不是說人都沒事兒,就給點兒錢打發得了。還犯得著您親自出馬,真是心疼死我了。要不是今天跟市委談個大項目,我就親自去了。其實就是些熊孩子鬧脾氣,有什麼好氣的。乖,別氣了啊!再氣,這小臉兒就不美了……」

不得不說劉父是真正摸透了盧英的脾氣,很快就將人安撫下來,還順利地把兩孩子給留了下來,叫家庭醫生給看傷治病,讓傭人燉了上好的補品送上樓去。

那時,劉耀的房間。

付婉兒躺上柔軟舒服的大床後,終於定下心思開始思考自己的下一步。雖然她現在改了姓,可是隻要劉家一日沒有向外宣稱與她這個女兒斷絕關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