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味兒,女人的長髮?!

介個!

萌萌的腦子瞬間一陣炸響,當機了。

進屋後,厲錦琛又把暖氣調高了幾分,沒有發現姑娘的異恙,以為她隻是在打瞌睡,將人拍進臥室裡去換衣服,等著喝現熬的去寒湯。

萌萌如行屍走肉般走進臥室的一剎,立馬炸屍,將肩頭的大衣給輕輕取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把那根長長的黑髮給撚了下來,拉長了一根直線測長度,至少有四五十厘米長呢,好一個長髮美女啊!還是燙的大波浪啊,風情無限哦!又俯身猛嗅那股香味兒,很濃,難怪會沾到了男人的內襯衣上。

難道,厲錦琛已經跟他的初戀情人,悄悄見麵了?!衣服都脫了,香味兒留在了上麵……

——像厲錦琛那樣的男人,眼光遠,需求多,保不定在哪兒跟人風花雪月。成熟女人的魅力,可不是乳嗅未幹的二貨能比得上的。

朱碧嬋的話言尤在耳,心不自覺地緊縮了一下,她縮緊雙臂抱著自己,在心裡搖頭。不,不可能的,大叔說過隻要她一個人,絕不會再有別的女人。哼!一定是意外。

可是心裡另一個惡魔般的聲音說:什麼意外啊?明明都聞到三次了。第一次是黑暗豪包;第二次是被處理掉的大衣;現在這是第三次。凡事不可過三,現在已經三次了。保不齊還有第四次、第五次……

「啊啊啊啊,不可能——」

她急得尖叫一聲,撲倒在大床上,用力地拳床,一副歇斯底裏狀。

厲錦琛聽到異響,立即放下手中的碗,進臥室詢問,「萌萌,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還是今晚吃多了,肚子又疼?」

他把小姑娘拉起來,摘掉了眼鏡,抬起小臉叫她伸舌頭。她卻鼓著小臉,蹙著眉頭,瞪著他一動不動,小眼神兒裡氤氳著一股怨氣,他有些奇怪。

「怎麼了?」

她想著,與其這麼挖空心◤

她知道,自己這樣真是幼稚,很任性。

假日結束時,他們總算碰了頭,因為按之前計劃說好的要到父母家吃飯。之前因為公婆有外事訪問,沒能一家聚餐。這忙完兩天,公公也回家了,必然是不能失約的。

歡笑,問候,閒扯家常,屋裡充斥著笑聲,似乎一切都沒變。

可是萌萌看向厲錦琛時,目光失去了以往的明亮,帶著一種怨懟和迷惘。厲錦琛隻是刮一下她的小臉,或者擰一下鼻子,一如既往般地逗弄她,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全當小丫頭鬧性子,過一陣兒就好了。

在客廳裡,那把大弓和古箭被厲珂讓人做了個漂亮的擺架,放在了一個十分顯眼的位置,還豎了一個水晶牌,寫著由來。頗為合景,一家人觀看時,也少不得說笑調侃幾句。

萌萌看著看著,突然濕了眼眶,借口尿遁了。她坐在馬桶上,卻想到了最後那次兩人纏綿,他怕傷到她的屁屁,抱著他在水裡廝磨了許久,久到她以為自己都快要化掉了。

夜裡的時候,她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就偷溜下了樓,來到那個窗邊的老位置,看著窗外呼嘯的風雪,院裡的盈燈。想起第一次到厲宅時,自己說的話。

阿琛,我們想愛吧!

他說,好。

她想小說裡果然沒說錯,在自己說出那句話時,其實她早就愛上他了。而他呢?他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的心裡,是不是還裝著別人?

她沉沉一歎,覺得自己彷彿在這兩三日裡已經老了好多歲。她把身子縮成一團,還是覺得冷,不是手腳,不是身體,而是心裡落落地,就像那懸在門廊下的風鈴兒,被寒風肆意調戲著,卻永遠無法掙脫那一線束縛,又冷,又寂寞地,守在原地。就好像,她被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怎麼也撞不進去,好難過……

「怎麼又穿這麼少蹲在窗子邊,你還有有些寒。」輕斥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時,那溫暖的懷抱降了下來,將他團團圍住,她的心在叫囂著「不要對我那麼好」,可是身體卻已經習慣了,犯賤地就往那懷裡鑽,於是又很無奈地歎出一聲長氣。

他擰了她臉一把,「還在生氣?」

她埋下頭,不想說話。或者因為心塞太久,話憋太多,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看著她厭厭的神色,心中不忍,憐意激生,抱著她回了房,邊走邊哄著,「還在為那件事生氣?萌萌,看著我。你知道你的感受對我來說意謂著什麼?」

「什麼?」她懶懶地應。

「比慈森更重要。」

「啊?!」

「我會擔心,無法工作。」

「大叔……」

「還生氣麼?」

「我……是不是太幼稚了?根本,配不上你?」

突然,他就笑了。他的小姑娘竟然開始擔心這些事了,真的開始長大了嗬。雖然他也希望她一直這樣簡單著,他也不介意她一直任性使性子。

「配不配得上,我說了算。」

終於,她的大眼睛又亮了起來,撲進他懷裡叫著說「對不起」。他在心裡,早就說了無數遍「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