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的完全看不出鮮豔時的模樣。
陳俏俏坐在沙發上,腳底下躺著抱枕,她頭發雜亂,像是兩三天沒有梳洗。
她對麵坐著鞏翰,臉色發青的盯著她,神色陰戾可怖。
陳俏俏拿起桌子上水杯,剛剛放到唇邊,鞏翰起身,手掌揮過去。
杯子連帶裏麵的水落在地上,發出悶悶的破碎聲。
陳俏俏笑起來,她臉上畫著濃妝,眼角處畫著紅色的眼線,一笑起來,有種藏在平靜下的歇斯底裏之感。
“怎麼?連水都不能讓我喝了?”
鞏翰壓低嗓音:“我們之前說好的,你居然陰我?”
陳俏俏嗤笑:“我怎麼陰你了?是給你下藥了還是拽你進房了?”
她慢條斯理的抽出紙巾擦手:“男人呢,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到頭來還要怪在女人身上,嘖嘖,真是可悲。”
鞏翰明顯被她的話激怒了,抵在桌子上的手青筋直冒,眸子裏根根血絲。他垂下頭,盡力壓製住自己的怒氣。
“打掉。”
陳俏俏:“什麼?”
鞏翰:“孩子打掉。”
陳俏俏哈的一聲:“憑什麼?你說打掉我就打掉?”
鞏翰低聲咆哮:“想要什麼,你說?你難道還指望我和你結婚?我跟你講,做夢!”
陳俏俏深知鞏翰的品性,也從來沒有想過和他結婚,她搭上他,一是為了名二是為了錢。
鞏翰不願意公布戀情,名到現在她還沒有賺到,那就隻有錢了。
“兩千萬,你給我兩千萬,孩子我立刻打掉!”
鞏翰聽到這句話,目眥欲裂:“兩千萬?!你怎麼不去死?”
*
殷霧岫看著還沒打完電話的陳俏俏,她站的腿麻。
晃晃腦袋,把剛才看到的場景甩開,摸摸口袋掏出塊糖,小心剝開糖紙,塞進嘴裏慢慢化。
要是兜裏有瓜子,她估計會坐在地上嗑瓜子。
一邊磕一邊看。
真是太狗血了,鞏翰也是,這種人怎麼能憑借漂亮的皮囊和偽裝良好的溫柔,站在舞台底下帶壞小粉絲呢?
不行,殷霧岫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曝光!必須要曝光他!
這麼想著,起身要走,臨走前再探次腦袋看看陳俏俏,隻是這一探不要緊,又看見了一副景象。
導致她之前看動圖時對著模糊的圖片哀嚎的怨念瞬間治愈。
*
時間是在晚上,大概淩晨的樣子,路邊的燈已經關了,隻剩下還未關門的店鋪門口的燈光,堪堪支撐著四周的景象。
前方是一家酒吧,站在門口能聽到裏麵溢出來的喧鬧聲,帶著午夜的狂歡與悸動。
先出場的事陳俏俏和許亮。
陳俏俏挽著許亮,臉上笑靨如花,兩人往酒吧門口走去,還不時討論接下來幾天要去哪裏玩。
正說到興奮處呢,酒吧門口走出一群人。
人群中間站了四人,顯然是這群人的領導者,除此之外,還有幾人圍在他們中間。
一群人似是剛剛嗨過,其中有個走路搖搖晃晃的,手搭在旁邊人的肩膀上,笑著說:“阿光,下次來你要是還不喝酒,咱們就拜拜,以後聚會就不叫你了。”
被喚阿光的人無奈笑笑,攬著他防止他摔倒。
幾人本來還嬉嬉鬧鬧的走著,直到撞上迎麵走來的陳俏俏和許亮。
好巧不巧,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許亮在陳俏俏臉頰上親了一口。
這一口情侶間的親昵就像是掉進幹柴裏的火星,撲的一聲竄起火苗,燎起燎原大火。
惟見先前還在打鬧的人群靜了一下,然後微妙的氣氛彌散開來。
站在酒店門口往外走的那群人,也就是夏天團隊一行人,看見陳俏俏和許亮後,人群中的目光紛紛看向中間的男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鞏翰。
鞏翰顯然也喝酒了,抬起頭時臉頰鼓起紅色,眼睛抹了光一樣,浸著酒水的光澤。
可能是不開心,也可能是心情煩躁,向來以溫柔示人的鞏翰被鬼附身一樣,四處找到一根棍子打向許亮。
……
殷霧岫放低落腳的聲音,一步一步往後退,走到旁邊的小道時還能聽見陳俏俏打電話的聲音,隻是不複之前的惱怒,言語中帶上笑意。
她還是沒聽清陳俏俏在說什麼,不過完全沒有妨礙,已經看到自己想看的了,沒必要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