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自顧自的開始說起來,說到最後,開始研究以後該給自己取個什麼樣好聽的稱謂來。
方才白玄還是那般來責怪我,現在竟然……
“娘。”此時,政兒一蹦一跳的走了出來,隨口拿過我手中的點心吃了口,興奮的道:“夫子講的好棒哦,比私塾的夫子好多了。”
“是嗎?”
政兒極為開心:“是啊,明天夫子還要和我下棋,如果我贏了就要請我吃糖葫蘆。”
“那政兒可要加油了,夜深了,你該睡覺了,走吧。”有意不看他,領著政兒就離去,才走二步,就聽得背後傳來一陣低笑。
他在笑什麼?難道真如青逸所說,他是在享受這個樂趣?
我的冷落,似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啊。
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為什麼他能這般的若無其事?
我的感受,他真的那麼不重視嗎?
他真的一點也不懂我嗎?
因為心中極為在乎這個問題,連著三天,我連看他一眼也沒有。
麵由心生,淡漠的神情不必刻意擺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有心事了。
連著一夜,雨沒停過。
到天亮了,還是雨落如珠,敲在屋瓦上乒乓響。
“娘。”
正在鏡前梳發,政兒推門進來,滿臉失落。
“怎麼了?”我笑問。
“我又輸了,連輸了十盤。”稚聲中的難過讓人不忍。
“娘不是教過你嗎?三人行必有我師,你應該把夫子的棋法記在心底,學為已用,才能想出壓製的方法啊。”這三天,政兒每天都與炎綦下棋,但沒有一次勝過。
“政兒知道,可夫子每天的棋法都不一樣,兒子記了也是白記,娘,你去幫兒子贏一盤回來吧。”
“娘走得也不好。”三歲時,政兒迷上了下棋,非要纏著我也學,說以後要和我下棋,不得已,隻好去學了。
“可你是大人啊,我是小孩子,大人不都比小孩子懂得很多嗎?”
我莞爾,這個時候他倒承認自己是小孩子了。
“娘。”拉著我的的撒嬌,“兒子不服氣,娘——”
“政兒,娘不是夫子的對手。”他可是皇帝,不用問,也知道棋琴書畫樣樣精通,未戰心已怯了。
“娘,你太沒誌氣了。”兒子雙手抱於胸`前,不滿的望著我。
“政兒乖,該去上學了。”
“不去,私塾中的孩子都喜歡欺負我,我害怕。”
生氣的說著害怕?我是哭笑不得。
“政兒,不許無禮取鬧。”
“我才沒有無禮取鬧,我隻是學娘,未戰認輸,懦夫的行為。”
一時語塞,與兒子對望了半晌,無奈的點頭:“好,娘這就去。那你可以去上學了吧?”
“好耶。”政兒興奮的跳了起來。
當我出現在他房前,已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抬頭想敲門,怎麼也敲不下。
最後,硬著頭皮叩門。
“進來。”薄涼的聲音帶著許些散慢。
一進屋,淡淡的香味撲入了鼻中,這香味?疑惑,這不是沐浴時的花精香嗎?
正想著,他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白袍勝雪,輕輕搭落在身上,隻用一根腰帶隨意的係著,仿佛輕輕一扯就會掉落,頸項至胸下白皙如玉的肌膚一覽無遺,玉簪鬆鬆挽起發髻,幾縷發絲慵然散垂,發上水珠還未幹。
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沐浴。
唔,這個樣子,我實在移不開視線。
挑眉望著我,他朝我走來。
“你,在沐浴啊。”我幹笑,想將目光移開,卻怎麼也使不動那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