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應該找個人作伴才行啊。”
我一怔,政兒才五歲,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時,說不出的感動:“政兒真是娘的好孩子。”
“所謂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娘,你要聽政兒的話。”說這句話時,那神情,那口氣,真是像極了他。
刹那,隻覺一道鋒刺的光芒劃過我全身。
炎綦薄涼的聲音飄過:“夫死從子?怎麼,你對政兒說,他的父親死了?”
“政兒的爹爹沒有死,他隻是,”政兒滿臉傷心,更是滿目心疼:“隻是傻了,不認識回家的路了而已,等政兒長大了,一定要去找爹爹回來。”
“傻了?”
我能看見炎綦的臉上已有大片烏雲在了。
白玄與青逸的臉迅速埋進了碗裏,大口大口扒飯,那肩膀像是彈簧似的,抖個不停。
而三兒,已無法忍住笑,端著碗筷迅速的出了客廳。
眼晴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向炎綦的臉,直到他走到我麵前,我才抬頭朝他訕笑了一下,忙對著兒子說:“我吃飽了,政兒,娘去給你洗澡搓背,好嗎?”
“好啊。”一聽洗澡搓背,政兒一改傷心之狀,開心不已,放下碗筷就跑出去準備了。
臨出門的身子被他板過,擁入了溫暖的懷抱,他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為什麼告訴孩子我傻了?”
一陣沉默,我方道:“難道要我告訴他,他的父親是當今的皇帝嗎?我也不想說你死了。”
“難為你了。”
心底有些懊惱,明明要冷一冷他的,這會竟然和他說起心裏話來了,忙推開了他,漠然道:“夫子請自重。”說完出了堂。
留下炎綦哭笑不得的站著。
這幾天來,府上最開心的人莫過於我了,盡管我拚命克製著心底的激動與開心,佯裝著冷漠,可每當無意間照上鏡子時,就能看到我的嘴角是上揚著的。
以前,隻會覺著冬天的月光太清冷,有種淒涼的感覺,現在卻覺無限美好,連著淒涼的感覺了變得柔和。
端著點心出現在了廂房,房門微敞著,淡淡的燭光從內透出,從裏麵傳出綦聲的聲音,他正在給政兒講一些做人之道。
政兒聽得很認真,時不時的會問一下疑惑。
炎綦的講解極為精彩,連我也不禁聽得出神。
這個時候,是我最幸福的時刻。
隻這麼站著,看著他們一大一小的身影,眼底再也無法融進其它。
“夫人。”白玄在我身邊出現,他望著我的目光說不上親切,甚至還有點別扭:“夫人不該這麼對主上,主上是真心愛你的,甚至為了你放棄了皇位。”
“你想說我不識好歹,是嗎?”白玄對炎綦的忠心,我是深切感受到過的。
“是。”
“白玄,你愛過人嗎?”
“沒有。”
“那你就不會明白我的感受。”
“你要有什麼感受?”白玄有些不滿。
青逸爽朗的聲音插了進來:“白玄,你多事了。我倒覺得主上這幾天可享受著夫人的小脾氣,所謂打是親罵是愛,就是這個理。”
享受?小脾氣?打是親罵是愛?
聽著青逸這話,我隻覺著全身不自在。
仿佛我與炎綦……
“享受?”白玄滿目疑惑看著青逸。
“這就是普通百姓家的夫妻情趣,你沒見主公每天笑眯眯的嗎?”
“似乎如此。”
“所以,你就不要再搗亂了。”
“你說我在搗亂?”
青逸點點頭:“有一點,你要習慣了,她已經是我們的夫人,我們隻是這裏的護院。”
“護院?”白玄的眉越擰越深:“我可是堂堂大內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