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可以,但是不準說話!”
禦九點點頭,心滿意足地就在一旁的竹椅上坐下,近距離觀察。
就看著白無痕修長的手指慢吞吞地褪去莫二的中衣、裏衣,露出確實精壯的胸膛,而白無痕太過蒼白的手,輕輕觸及莫二箭傷所在處的時候,禦九又猥瑣了。
畫麵很唯美。
場麵很讓人引起挑戰性取向的遐想。
禦九擅自給畫麵鑲嵌了粉紅色的花邊,看著看著,有流鼻血的衝動。
腐啊。
不過下一刻,場麵便開始血腥起來。
白無痕沒有用什麼麻醉藥劑,或許這個時代、這個國家根本沒研製出麻醉劑,也可能是白無痕心黑地想要假公濟私地泄憤。
總之,他隻是點了莫二的止血穴,便拿薄薄的刀片劃開了箭傷上方的皮……
白無痕,夠狠!
莫二的額頭滲出了層層冷汗,明明疼得要死,偏偏死咬著牙關,吭都不吭一聲。
莫二隱忍的功夫誇張到讓人心疼。
禦九蹙起眉,隨手拿起一塊布子在他的額頭擦拭。
而她的手剛剛觸及他的額頭,便被他的大手按住,“別走,別走……”
看他緊閉著眼睛的模樣,這兩句“別走”似乎並不是像對她所說,反而……像是囈語。
白無痕仍是麵無表情地繼續動作著,幹淨利落地以鑷子夾起那箭頭,禦九一看,不禁駭住,還真不小,那麼一塊鐵杵在身體裏,莫二卻能夠一路跟她談笑風生?
單單是看他的這份氣度,就足以勝任一國之君。
消毒、止血、敷藥、包紮。
白無痕一氣嗬成,而後冷冷道,“可以了,你就在這陪著他,如果有起燒的現象,立刻叫我。”
“呃……我……”敢情,拿她當兼職護士?
而莫二的大手一直抓住她的,死死不放,口裏的囈語不停,忍到現在,應該也是極限了吧。
禦九輕歎,做人不易,做人上人,更為不易。
“別走……母後!別丟下孩兒……”
禦九兩手握住他的大掌,原來,是在惦記母親。
女人都是有母性的,禦九發現,自己的母性也不淺,看著麵前的男人一臉痛苦的樣子,她心生同情,“好好,不走,絕不丟下你!”
人脆弱的時候,一塊木頭都可以當做是救命仙丹。
禦九的話傳入了莫二的耳際,他那不知道做的是怎樣的夢魘,似乎被光明驅散,囈語停了,隻是,大手卻還是緊緊地抓住她……
……
莫二的這一昏迷,一直到子夜時分。
當他清醒地睜開眼時,入目可見的,是禦九連連點著的小頭,而她的雙手,還包裹著他,那樣的溫暖。
看著她坐在他旁邊,困到糊裏糊塗的樣子,他啞然失笑,之前劇烈地疼痛似乎讓他暈眩過去,繼而發生了什麼,他已不記得,隻是覺得剛剛睡了一個好安穩的覺。
她的手很小,他的一隻大掌就可以將她的整個手完全包住,可是,就是這樣的手,此時此刻,他卻很不想放開。
孤獨了一輩子,隱忍了一輩子,他帶著幾許報複心理的想要奪取父皇的江山,但是即便胸懷那樣的大誌,仍會覺得心靈空落。
可是如今,他似乎找到了自己一直尋求的東西,既然找到了,又怎麼會再放開?
他吃力地用另一隻手輕輕撩撥開禦九垂下的發,她說他有溫柔沒溫度,可是此刻,他感到了絲絲暖意,隻是不知道她是否有同感?
看著她可愛的睡顏,她的嘴角帶著笑,是在做什麼好夢嗎?
能夠笑得那麼開心,那夢裏肯定沒有自己,他不悅,猛地拽了下她鬢角的發。
禦九吃痛,從夢中驚醒,周圍黑漆一片,她一時竟不知身在何處?
“醒了?”
耳邊傳來溫潤的聲音,禦九這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