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都是他們汙來的‘贓款’不敢打著官府的名號隻能以商人身份運送,光護衛就死了兩批。
“你……你……。”拓拔禎不由紅了臉,這次自己確實考慮不周。
莫如煙聞言擰眉:“怎麼,戶部還是故意拖延糧草軍餉嗎?”沿海前線數萬將士和沿海災民可都在等候軍餉糧草和救濟。
封鏡之冷哼:“還不是那姓王的那老狐狸。”戶部管錢糧,早就被他籠絡了去,也不知汙了多少百姓血汗。
“不管如何,將軍已經回來了,出宮後你們先到將軍府上走一趟。”莫如煙叮囑道,以他自己目前中立的身份不便出入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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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簟銀床夢不成,碧天如水夜雲輕。
雁聲遠過瀟湘去,十二樓中月自明。
春末夏初的時節,正是天極皇城最美的時刻,繁花似錦,桃紅柳綠,皇城之中無論貴賤老少都愛在此時,踏青賞景。
盛安京山川秀麗、卉物滋阜、人口眾多。有詩雲:“千百家似圍棋書”,京城內街道均為東西或南北向,排列正氣、方向端正,寬暢闊達,宛如一塊規則明朗的棋盤。東西南北宮橫貫二十五條大街,將全城分為兩市一百零八坊,其中以朱雀大街為界將城區分為東西兩部分,而氣勢雄偉,華麗莊嚴的皇宮則位於坐北朝南位於盛安京郭城北部正中。其東側明德街立著一座門楣大氣的府邸,朱紅大門上方懸著鐵劃銀勾的門匾,上書:
鎮國將軍府
庭院裏野薔薇爬滿了花架,陽光透過垂落下來的枝葉花團撒了一地碎金。花蔭下的人正斜斜地靠在藤編軟塌上,看著手上的字條,微微地蹙起眉頭,似是想到了什麼,又極淡地笑了,一襲玉帶暗藍雲紋窄袖錦衣襯得他鬢若刀裁,更顯英氣,一雙曉星寒眸卻慵懶地垂下,唇則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
一陣極其細微宛如落葉墜地的響動令他眸光一閃,紙條在他手裏瞬間變成了細屑落入塵土,似不曾存在過。隨即,他施施然地起身向花架後的人行禮:“微臣參見萬歲。”
花架後的人一怔,隨即惋惜地道:“愛卿不愧是天極第一武將,平身。”聲音清雅如上好古琴輕撥,他已經收斂了氣息,還是沒避過她那敏銳的知覺麼?
薔薇花瓣輕輕飄落,淺淺的春末陽光下,一身白色鑲淺金滾邊長袍的男子,有著驚人的美貌,風姿優雅,眉宇間散發著逼人貴氣,紫玉纏金冠將長至腰際的黑發束起,流光溢彩間奪去了所有人的呼吸。
而那藍衣人正是喜著男裝的鎮國將軍長公主風玄優,她微微一笑:“聖上的功力是日漸精進,隻需……。”
“隻需時日,必將大有所成超過‘微臣’。”熙聖帝搖搖頭埋怨道:“愛卿,你這句話朕從三年前就開始聽了。”語氣裏竟有一絲愛嗔的味道。
風玄優但笑不答,那種不論何時,旁人近身就會立即被她發覺的能力來自於多年征戰沙場,豈是朝夕可成。
“還有,朕說過多次了,沒外人在時皇姐就不要如此多禮,當年……。”熙聖帝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多禮,她是教導他一切的人。他初登帝位時,她還時常入宮陪伴,夜晚也經常挑燈授課,累了便歇在未央宮,如師如姊,而今兩人間卻日漸淡薄。 -思-兔-網-
“當年,聖上尚年幼。”她看向滿地碎紅薔薇瓣,思緒有一瞬間扯遠,依稀想起當年初迎入宮中的少年那雙隱隱含著惶恐卻不動聲色的眸子,彼時,她想她選對了人。當年單薄的孩子,而今身高抽長,麵容也愈加出色,身上的氣勢日複一日地沉穩起來,連心思也漸漸難以揣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