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裏平日飲茶用的都是玉泉山上的水,每日宮裏隻運一小桶,這一小桶的水還隻供王爺王妃服用,王妃不愛飲茶,便把這水給了平安。平安原先還不會品茶,隻是這段日子跟著那些禮教嬤嬤多少也學會了一些,今日再品這碧螺春也明白一些。

平安剛放下茶水,隻聽得外頭丫頭稟報:“薛府來人了,說是薛大爺給二爺送來一兩大紅袍……”平安一驚

賈母和鳳姐

平安剛放下茶水,隻聽得外頭丫頭稟報:“薛府來人了,說是薛大爺給二爺送來一兩大紅袍……”

平安一驚,還未開口,麝月已經道:“屋裏姑娘在,你領她去耳房,裏頭侍茶的徐媽媽在,交待徐媽媽那大紅袍要小心保管著,回頭要侍候老太太,太太的。”

門口的人應了聲,接著又傳來遠去的腳步聲。麝月回頭對著平安一福解釋道:“這送茶的是太太的外侄子,薛姨媽家的大爺,他們家還有個寶姑娘也住在我們府上。性情倒是極好,隻可惜前日剛回的府,要不然還能和您見上一麵。”

麝月剛說完,隻聽得茗煙一聲嗬斥:“好好侍候姑娘才是,憑白說這些做什麼,趕緊把上好的胭脂拿來!”麝月一驚咬住舌頭,再看向平安,隻見她盯著自己含笑不語,嚇得麝月忙轉眼賠禮。

剛被摑了一掌,路上又吹了些風,頭發就有些鬆散。麝月從格子上取下胭脂放好,剛要抓起木梳,旁邊的侍女已經替平安麻利放下青絲,長發過腰直垂於下,淡淡的發香縈繞在鼻。

麝月看的有些呆,再轉向鏡中的玉人中,杏陽含笑不怒自威,端莊靜若的樣子讓人看的心都靜了,再看向兩旁侍女熟練的技巧,她心中又是一歎。

到底是王府世襲之家,通身氣派,能和這姑娘一比的大概也就隻有進宮的大姑娘了。但是這姑娘身上透出的是渾然天成的貴氣,而大姑娘比之又少了一分淡然多了一分凝重。

平安在王府多梳飛天介,宮裏王府未出嫁的宗室女子多梳這種發型。剛才出府梳的是靈蛇髻,雖俏麗活潑但平安不太喜這發型。

侍頭的侍女好似知道,輕聲問道:“姑娘,淩虛髻怎麼樣?”平安想了想點頭,這個發型好像在哪裏聽過。侍女見她點頭,立馬換了一把小點的梳子,熟練的沾了沾桂花油,開始打理。這淩虛髻屬於交擰的形式,其髻交集擰旋,懸空托在頂上,十分好看。

趁著梳頭的功夫,平安對著鏡中的麝月問道:“剛才你說的寶姑娘是怎麼回事?”

麝月愣了下,待旁邊的人催促了,才忙回道:“回姑娘的話,因為這寶姑娘性子極好,園子裏的姐妹都喜歡她。不過聽說她哥哥近來要娶媳婦,薛姨媽讓她回家看看。”

娶媳婦?平安微微低下頭,長長的睫毛蓋住一池深淵,薛蟠要娶媳婦了?怎麼這麼快?算起來秋霜也快生產了,這個時間點娶媳婦不知道是薛姨媽的意

說著大膽看向平安,迅速打量一眼樂道:“老祖宗,您看這姑娘真真是畫上走下的仙女,我今兒才算見識了。這通身的氣派竟沒有一個姑娘比的過的。怨不得老祖宗剛才直念叨,就是我這小輩也迷了神,還以為仙女下凡了!不知姑娘該如何稱呼,芳齡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