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均是微醺。吃飽喝足,就要開始準備年夜的餃子,尚湛北本要買些速凍的,夏歆佑卻堅決不同意,說什麼都要跟他一起包。

結果,針對包餃子這門功課,兩個人是一個半斤,一個二兩不足。一袋子麵粉,硬是浪費了半袋子才揉出來一團能用的。發好了,開始包,都說餃子是元寶,可是尚湛北看著簾子上的一團一團的可疑物體,有點心虛的說,“咱家是不是都花碎銀子啊!”

夏歆佑憋著笑,故作認真的說:“咱家什麼人家,誰吃銀子啊!這是鑽石,你見過鑽石是一樣大小的嗎?”

“也是,咱吃的都是南非鑽,麵粉都是希望牌的!”

轉頭一瞄,那麵粉還真是希望牌的,兩個人都笑了出聲。

餃子包好了,就丟到門口,天然冰櫃不用浪費。

二人捧著咖啡,偎到沙發上看春晚,說說誰的禮服漂亮,說說哪個相聲無趣,跟著學幾句精辟的小品語言,時間過得倒是快。

電視上開始倒數,夏歆佑就已經把餃子撈出了鍋。一個都沒露餡,甚是難得。可是一吃,頓時感歎,還不如露餡的好吃,因為皮太厚,餡太少,跟疙瘩湯似的。

吃了幾口,都丟到桌上,接著看春晚,等本山大叔的小品。

春晚結束了,夏歆佑頗為失望,不禁感歎真是一年不如一年。關了電視,揉揉眼睛,“我困了,咱們去睡覺吧!”

尚湛北笑笑,起身一把把她抱了起來,“夏夏,新的一年了,我二十二周歲了!”

……

年初二,尚首長跟尚夫人終於回了家。

“阿姨,我在新聞聯播看著你們了,您特上鏡,比那個政委的夫人漂亮多了。”夏歆佑端著熱茶,照著尚湛北教的話使勁誇。

尚母被誇在心坎上,一掃疲憊,“真的嗎?我還擔心自己水土不服,臉倉的跟胖子似的呢!我那身衣服選了好久,特意挑件深色,顯瘦點的。”

“不胖不胖,可苗條了。那個政委夫人才胖呢,我看她彎腰抹孩子的臉的時候,前麵都是肉。”

“嗬嗬嗬……我就跟她說不要穿那種合體的針織衫,她不聽,哎,沒品沒品,不說了。阿姨給你帶了禮物,讓那邊文化館的幫著挑選的,說是上好的玉。”尚母掏出一個錦盒,一打開竟是個玉鐲子。

尚湛北聽著夏歆佑誇母親的時候,心裏都笑開了花,也是他媽一聽奉承就找不著天,夏歆佑那猙獰樣,一看就是胡扯。他上前一步,拿了鐲子就套夏歆佑手脖上,白嫩嫩的腕子,配上翠綠的鐲子,自是漂亮。

“媽,我的禮物呢?”

尚母拎著包,“沒買,那地方除了玉石好點,沒別的東西。你又不喜歡玉石,就沒給你買。我累了,上樓歇會兒,你小子趕緊去書房跟你爸爸說說最近表現,別等他找你。”

這不給尚湛北禮物的事還真是頭一回,他有點挫敗,“都說兒子是有了媳婦忘了娘,我看這話在咱家就得改成娘有了媳婦忘了兒子。”

夏歆佑看尚母進了房,笑容落了下去,推推尚湛北,“這禮物給你,別在那兒沒事抱屈。”說著就要把鐲子露下來,可是卻怎麼露都露不下,越弄越急,白嫩嫩的腕子,硬是被她弄紅了一片。

尚湛北一見就急了,“幹什麼呢!不疼啊!”拉著她腕子,心疼的直吹,“摘不下就戴著,你挺適合這鐲子的。”

“我不喜歡,再說這鐲子肯定不便宜,萬一磕了碰了,該心疼了。”

尚湛北心裏嘔了火,覺得她這別扭的是跟自己過不去,扯著她上樓回房,“夏夏,你不是不喜歡這鐲子,是不得意這鐲子是我媽送的對吧!就是不得意,你至於跟自己過不去嗎?看看這紅的,明兒就得發青。”

夏歆佑在樓下昧著良心誇了半天,一想自己父親,心裏那叫一個酸。這算什麼,她倒是還得對著仇人笑,眼淚批了啪啦的先掉了下來,索性更使勁的露鐲子,“我就是不得意,就是不得意……”

尚湛北自覺失言,心疼的不得了,忙是拉她按住,“得得得,算我錯了行吧!不得意就不得意,我給你露,咱們用肥皂水露。”

鐲子跟沾上了腕子似的,說什麼都露不下來,尚湛北滿手泡沫,看著夏歆佑的腕子已經紫了一塊,心疼不說,更是難過。“露不下來,要不弄碎了得了!”說罷,就要下樓去找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