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不會讓你再離開我吧?”
青青背已經靠在牆上,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這哪兒是看情人的表情啊?
“你他媽能不能別老表現的像個處女似的?”
“你!”
“我什麼?這次要說愛我還是恨我?”
“你不是人!”
一句話剛說完,我就狠狠對著她唇吻下去,同時從褲兜裏摸出袖珍瑞士軍刀,拇指將它彈開,回手指著後麵的男人。
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下,三方參與的吻,真是有別樣的激情,青青的眼淚打濕了我的臉頰,我怒火燒紅了眼,一動不動的盯著後麵無能為力的男人。
我不知道自己吻了多久,直到嘴角酸了,青青淚也流幹了。我放開她時她就跌坐到了地上。
後麵的男人這時候才衝上來扶起青青,對我怒吼,“魏司安!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她很快抱著青青走了,我才發現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我握著刀的手這時才開始不停的顫唞,我看著地麵,白晃晃一片,不停的旋轉,似乎就有個漩渦,很快就要把我吸進去。怒氣退卻,心裏的痛開始占據了我所有意識。
越想留住的,越是留不住。
你他媽越像個天使,我卻越像個惡魔。
我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把你送進地獄?
我痛的全身抽搐了,隻覺得天旋地轉,堅持到現在,終於暈倒在地上。
醒來的時候,我依然還在同樣的地方,四肢無力,我在地上緩了很久才有力氣站起來。回到家又是倒頭就睡。
再度醒來時候我已經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了,隻看到薛靈和袁妙坐在床邊看著我。
薛靈見我醒來鬆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頭,確定我沒發燒又說:“我看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剛我給你量過,你心跳不正常。”
她說的話根本沒進我腦子裏,我隻是想到了青青,便轉過臉,看看她平時睡的位置。那地方已經凹下去了,曾經她喜歡側著身子睡,膝蓋蜷縮著,據說這是沒安全感的人喜歡的睡姿。
我靜靜的看著,薛靈也不再說話,轉身和袁妙一起出去了。
日出日落,我們住在這裏時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可我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著,感受著。我從陽光明媚時,一直看到夕陽西下,直到月上中天。
我伸出手懷抱著的是空氣,和冰涼。
沒有人再為我留著走廊的燈,沒有人再會問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心已經不痛了,可是空了。身體可能是因為睡太久的緣故,總感覺是在飄著,找不到支點。
我忽然覺得青青一定不會有我這種感覺,因為她總能找到支點的,她那麼可愛那麼善良,哭哭鼻子就會有很多人心疼她。
而我,已經不會哭了,你看過惡魔哭嗎?他們隻會流血不流淚,即使有淚也是紅的,有血也是黑的。
記得之前袁妙又進來過一次,說我變了,說我現在看人的樣子,都帶著一股邪氣。我覺得好笑,我還帶著鞋氣,怎麼不說帶著腳氣啊?
我最後經不住薛靈囉嗦,還是去了醫院,檢查結果令我意外,竟然是右心房上比別人多了一個腔,就像下麵又多長了一個心髒似的。
袁妙看到這結果就意味深長的笑了,“你的心果然易於常人。”
我沒鳥她,片子也交給薛靈就離開醫院。
我可以從你這裏開始看透生死,因死去而獲得重生的安寧,可是,我確認,即使死,也不能與你相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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