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
繞過三棟教學樓,眼前是一處戒備森嚴的地下停車場。尚未靠近路口,哭喊與哀號聲就像粗糙的鋸齒割裂了耳膜。
這是……
白羽悚然一驚。或許在常人看來,這片被荷槍實彈鐵桶一樣包圍的地方,隻是擠著一群衣衫襤褸、呼號哭告、試圖離開此地的人。
可在白羽眼中,是一大片鮮豔的紅名!
——那些被屍毒感染的人!
“他們……”白羽詫異地問。
薛醫生嚴肅地注視著包圍圈,說:“都是被排查出的感染者。”
“那些疑似者都在這裏?”白羽心情一糾結就開始習慣性胃痛,即便這個身體不存在“胃痛”這一症狀,她依然下意識地感到胃區有隱隱翻滾,“這樣做,哪怕不是真感染者,也成了真的啊。”
薛醫生語氣有些沉重:“十萬人的性命和一千人的性命相比,你會選擇哪一個?”他緩緩轉頭俯身看著白羽,“現有的醫學無法做出準確排查。相比之下,這是損失最小的處理辦法。而現在——選擇權在你手裏。”
白羽認真地注視著醫生的眼睛,一語不發,轉身躍上高點,向整個空地上落下一道“吞日月”。
劍影破空的刹那,嘈雜的人群抖然一靜,而後爆發出更大的哭喊。
係統視野中,一大片紅名被瞬息消解。甚至有人因為失去了病態的亢奮而一下癱軟在地。唯獨還有一點鮮紅的血色,在擁擠的人群中橫衝直撞。
白羽歎了口氣。切回“紫霞功”心法。數道淡藍的光芒落在暴躁的喪屍身上,瞬間凍結了他們的行動。
——七星拱瑞,無限時定身,目標被攻擊則定身解除。
白羽在樓頂示意薛醫生撤開一個通道,撐著愈發沉重的疲憊感,跳下小樓。
“都解決了?”薛醫生顯然對顛覆科學常識的情況抱有無法根除的懷疑,目光一直追隨著相互扶持遠去的人群。
“遇到感染源,他們一樣沒有絲毫抵抗力。”白羽答,揚劍指向場中被定住的喪屍,道:“那些怎麼處理?他們已經死了。都殺了麼?”
劍尖所指的方向,五具喪屍被定成了奇怪的造型。充血的眼球,青灰的臉龐,以及烏紫的嘴唇,毫無疑問,都證實了早已他們死去多時。
“帶回去,做標本吧……”他歎了口氣,示意身後的軍人切斷喪屍的脊神經,由穿著重重防護服的醫護人員搬上特製的運輸車。
轟鳴的馬達聲攆過沉重的天宇,惱人的雪依舊撕棉扯絮般下著。
白羽撣去衣上的雪花,抬頭看了看天色,道:“你認為那是靠什麼傳播的?”
“血液。這已經過反複證明。我們現在所觀察到的病毒潛伏期,隻有1-2天。而四天前突然大麵積的傷亡,如果是潛伏期的集中爆發。”薛醫生神情依然凝重,“那當時金陵城的水源,食物,以及空氣,都有可能存在問題。如果疫源傳到這裏,後果不堪設想。”
“你有沒有想過,所謂病原體可能不是病毒?”
“各項檢查都顯示病原體及其微小,雖然沒有頂級顯微技術的支持,看不到原貌。但它對中樞神經係統的選擇性破壞是非常明顯的!”薛醫生有些激動地提高了嗓音,而後看到了白羽奇怪的神色,問:“你認為是什麼?”
白羽略一躊躇,道:“你有沒有想過,那可能是一種法術?”
話音一落,薛醫生明顯怔住了。似乎有反駁的話正到唇邊卻戛然而止。他克製情緒,問:“何以見得?”
白羽地頭看著手中的含元劍,道:“我的劍法,可以驅散屍毒,但不能驅散傷風感冒,我在3區排查的時候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