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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將他的手甩開,“走去哪裏?安揚那?”

安姚對安揚的情誼那真是感天動地啊,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安揚家一條狗或者暗戀安揚十幾年呢。

有哪個死黨這麼幫哥們追男人,順帶威逼利誘死拽爛扯的嗎?

“草,都什麼時候你還耍性子,安揚那家夥知道你跑回你女人懷裏躲避時,他媽的他徹底瘋掉了。你明明知道他是什麼貨色,你不會乖乖就呆在他身邊讓他正常點嗎?”安姚怒氣衝衝地朝我吼道,整張臉在低溫的陰影中猙獰到像是一個鬼麵具,隻差露出獠牙血眸要吃人而已。

“我不回去,我不想看到他。”我聽到安揚發瘋時,心裏從逃開他的那一刻開始累積的恐懼突然就爆發開了,高聲嚷出來,“老子不想再回去當他的保姆,當他的垃圾桶他自我意淫的工具,被他壓被他脅迫。安姚你捫心自問,我對你們夠可以了。就是耍人也該有個限度吧,我不是你買的布娃娃,被踐踏被踢開也不痛。”

“對,你不是,但一開始介入我們這群自私自利的王八蛋的世界就是你,如果不是你一直纏著安揚,安揚會愛上你嗎?要不然在我眼裏,你也不過是那一堆平乏無奇像是螞蟻堆裏的無臉過路人而已,是你自己將自己從無臉人變成跟我們糾纏不清的‘朋友’,你他媽的將安揚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然後你自怨自艾覺得不想負責就甩手了,有時候真想將你直接掐死也免得像現在這樣吊著安狸貓,讓他一直折磨自己。李子雲,你愛他就給我愛到底,是你先愛上他的。”安姚的憤怒是真的,他指著我幾乎想衝過來掐死我,看來他是忍耐我很久了。

他其實一直看不起我,什麼“朋友”,他眼裏的朋友隻有安揚。

所以傷害他朋友的人都該去死,都該下地獄去。

“我不想負責任了,我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日子。”這也許是我一直想說的話,但是沒人懂得聽。我說得很認真,“沒有人能保證自己能愛一個人一輩子,永遠都不改變的,就算我以前很愛他,但是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今天也愛著他?”

愛一個人,愛一個不懂得你的愛的人誰能真的永永遠遠愛下去。

“我是沒資格,但是你以為你有實力承擔得起安揚的憤怒嗎?”安姚懊惱捂著臉,看來他攬上這種事情也很膩味,“安狸貓因為要去處理公司一些事情走不開,你該慶幸他沒親自帶著打手找上來。我隻是讓你快點回去,等到他殺人事情就大條了。”

“那讓他來殺我啊。”我終於忍不住揮起拳頭吼出聲,憤怒到連嘴唇都發抖。

安姚無奈地攤手說:“你要他毀掉你家的工廠,還是幹掉你的弟弟?”

揮出的拳頭終於無力垂下,我低頭冷冷地嗬嗬嗬笑出聲,“如果有人這麼威脅你,你能愛上他嗎?”

就算原本真的愛他,在這種無處可逃的窒息牢籠裏,愛也會被消磨殆盡。

沒人能那麼坦然地愛上拿著自己最重要的家庭來威脅的綁架犯,我不是那麼犯賤吧。

“不能。”安姚回答得斬釘截鐵,“不過我會妥協,其實我一點都不讚同你跟安狸貓在一起,但是這種事情我插不上手,我總不能連安狸貓想插誰的屁股都能管,我現在隻是好心,來勸告你快點回去而已。”

也許那天我就死了,被安姚那種吊兒郎當的態度氣死的。

冷冷地抽了一口氣,我試著平複自己體內翻滾得想吐的激烈情緒,連心髒的跳動都伴隨著惡心的窒息感。我終於忍不住說出口,“好吧,也許青春期的犯賤也是有代價的,所以你們通通都不肯放過我,就算安揚的眼睛被牛屎糊了你總能看清楚了吧,他要的是以前那個對他任勞任怨的李子雲,而不是現在的我。我可以為了家人回到他身邊,但是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不是你們,可以個個像是拿著奧斯卡小金人那樣說進入角色就進入角色。我根本就找不回那時候的感覺,那種將他當成唯一,當成生命,當成上帝的愛情崇拜。是的,你們可以拿我家人的命來威脅我跪下去舔著你們的腳趾頭,我跪了,舔了,然後呢?”